眉往浮生堂去。
路上,沈小眉作感恩狀,道:“若不是阿棠妹願意帶路,憑鄙人的認路本事,不知要在這偌大的京華城中迷失多久。”
舒棠厚道地點頭:“與親人失散的滋味不好受,希望沈楓小哥能找著自己的妹妹。”
沈眉持摺扇拱手:“借阿棠妹的吉言。”
舒棠猶疑了一會兒,又道:“沈楓小哥,待會兒我們尋人時,得動作快些。浮生堂裡,有個人……有個人與我關係不好。”
沈眉聽了這話,自然連連稱是,私心裡,盤算的又是另一番主意。
兩人繞過街頭,街口處,便又出現兩個公子。
公子均是精雕細琢的樣貌,乍一看,還當是天上的神仙。
雲尾巴狼摺扇一轉,眉峰微蹙:“她究竟意欲為何?”
嘴上雖是這麼問,可心裡頭,已猜出七八分因果。
景楓看他一眼,只道:“跟去看看吧。”
沈眉說,她的妹妹,叫做沈小軒。浮生堂內,自然沒有沈小軒這號人物。
沈眉作愁苦態,拉著舒棠借酒澆愁。她的酒量本是不錯,三杯下肚,卻開始裝醉。吐了一肚子苦水,說甚大江南北尋了個遍,就是不見小軒軒。
舒家小棠先是耐心安慰,豈料後來,“沈楓小哥”徹底失了控,掀了人家的酒桌子,嚇跑人家嫖客花姑娘。
浮生堂的老鴇蘭儀在二樓看著,見到與“沈楓小哥”同路的人是舒棠,心生一計。
這二年,舒家小棠今非昔比,招惹不得。可此一回,舒棠自個兒送上門來,還砸了浮生堂,這便怪不得她蘭儀了。
蘭儀嚷了兩聲,浮生堂內,便竄出一群黑衣打手。“沈楓小哥”陡然清醒,抓了舒棠的手腕子就開逃。可她不辨路。別人逃跑,都往門外逃,她卻可勁兒地王浮生堂內跑。一干打手都被她跑懵了,一時沒能跟上。
兩人逃到後院,見打手已跟來。沈眉又掛出一副情急的嘴臉,與舒棠慌慌張張道:“阿棠妹,咱們這麼逃,不是個辦法。”
舒棠十分著急:“那可怎麼辦?我雖會些功夫,但我打不過他們。”
沈眉四下一望,當機立斷道:“這樣,我暫且引開他們,你趕緊尋處地方貓起來。等到夜裡,你糊髒了臉,再溜出來。”
說著,便甩開舒棠的手,腳步一溜,便一路高調地往園子的另一側跑去。
沈小眉自不可能引開所有的打手。舒棠在原地呆了半刻,花圃內,又閃出幾個黑衣人。
黑衣人互看一眼,喝了舒棠一聲,正要一擁而上。就在此時,只見一個人影快如疾電,挑扇勾走一個人的短刀子。
刀子在扇尖轉幾圈,再借力飛出,不等黑衣人反應,他們身上便各開一道血口子。
那人將摺扇一收,聲音淡淡:“滾。”
黑衣人審時度勢,連滾帶爬地跑了。園子內,又慢慢靜了下來。
舒棠怔怔地看著前方的身影。牙白衫子,修長挺拔。她心裡有個揣測,可又不敢相信。
只怕這是一個夢,所以放輕了呼吸,怕夢被驚擾,人又散去。
好半晌,兩人都沒有言語。之間隔了一段路,像是六年時光,總不能團圓。
舒棠小心翼翼往前邁了一步,輕輕喊了聲:“雲、雲官人?”
“雲官人,是你麼?”
前頭那人,忽地笑了一下。悠遠的聲音,像是隔了許久才傳來,卻依然這麼熟悉。
“六年多前,也是這樣的。那時,胡通帶了一幫打手來攔我們。你說要保護我,我卻騙你說我不會武功。後來……將你打暈了去,用同樣的招式趕跑了那些打手。結果那日打手走了,你卻睡得香甜。”
“當時,我將你抱到稻草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