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可憐兮兮的回過頭，喘著氣說：&ldo;昨天顏青弄過來的。&rdo;

阿姨瞪楊樂一眼，&ldo;別和他說話，只有三分鐘熱情的傢伙。說好了每天快走半小時，才十多分鐘就受不了了。&rdo;

&ldo;不是已經走了十分鐘了嗎。&rdo;楊樂笑著說，&ldo;太長時間沒運動，開始還是循序漸進的好。第一次就超過極限，之後好幾天都恢復不過來的。&rdo;

阿姨嘆口氣，朝他揮揮手，&ldo;算了，好人都是你在做。&rdo;

沈涵一直豎著耳朵留意著這邊的動靜。聽阿姨這麼說，便小聲的歡呼著，自己從跑步機上下來。

楊樂走過去扶住他，&ldo;要坐下嗎？&rdo;

沈涵彎下腰摸下腿肚子，&ldo;好像總覺得血在往下湧，漲著怪難受的。&rdo;

楊樂笑了笑：&ldo;太久沒運動都這樣，做做拉伸就好了。&rdo;

他把著沈涵的腰，讓他彎下去試著用手指去碰腳尖。沈涵柔韌性還好，幾次以後就可以摸到地面。做完一個八拍，楊樂叫他停下來做幾個下蹲，再幫他上下揉揉繃緊的小腿。手滑到腳腕的時候，忍不住用圈著量了一下。

真的，很細啊。

他心頭一盪，站起身。

沈涵臉上還掛著汗水，白皙的膚色裡透著一種運動後的紅潤。楊樂察覺到嘴裡的牙齒摩擦著，發出細微的響聲，不由在心裡感嘆著那個&ldo;……&rdo;像蘋果一樣的比喻真是貼切的令人咬牙切齒。

&ldo;等汗收了就去洗吧。吹了風要著涼的。&rdo;他輕聲對沈涵說。

沈涵把手臂交叉在前面儘量伸直，&ldo;好久沒有這樣痛快的流過汗。真舒服。&rdo;

楊樂看著他臉上舒暢又自得的笑容，抬手拂開搭在他額前的頭髮。阿姨這時正在廚房裡準備晚餐。他彎下腰，輕輕的吻在沈涵臉頰上。

&ldo;老師，我喜歡你。&rdo;

沈涵從浴室裡出來，濕漉漉的發尖往下滴著水。楊樂拿著一張乾毛巾幫他擦，先是頭髮，然後沿著耳廓擦進耳洞裡。他溫熱的氣息從背後傳過來，沈涵微微偏過頭，臉上不可遏止的紅起來。

&ldo;其實你可以選更好的人的。&rdo;他小聲說。

&ldo;你當我是皇帝嗎？別人排成一排讓我選。&rdo;楊樂伸出一根手指，從他鼻樑上滑到鼻尖。今天他都沒怎麼避開，趁機多吃一點吧。

&ldo;你聽我說完。&rdo;沈涵推開他的手，&ldo;你知道我意思的。我大你這麼多，又是個看不見的盲人。你，你沒有必要這樣陪著我的。&rdo;

楊樂沒說話。

&ldo;我已經算是沒有父母的人了。可你不一樣。這條路真的太難了，如果你要走，&rdo;他垂下頭，&ldo;為什麼不選個好一點的人。&rdo;

&ldo;而且，我已經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在那樣喜歡一個人了。&rdo;他的聲音越來越小，&ldo;我不想再那樣了。&rdo;

楊樂仍然沒開口。

沈涵試探的伸出手，&ldo;楊樂，你在聽嗎？為什麼不說話？&rdo;

&ldo;不是你說要讓我聽完的。&rdo;楊樂握住他，壓低音調，&ldo;你又要一個人作決定了嗎？你覺得是在為我好嗎？&rdo;

他手指慢慢收緊，&ldo;你以為李嘉天現在真的快樂嗎？&rdo;

掌心握著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楊樂抓住它，不讓他抽離。

就這一次，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