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棲風院,
宋弗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巳時了。
玉珠守在床前,哭得不成樣子,卻半點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驚擾了宋弗。
這會,見宋弗醒來,趕忙擦了淚,一下又喜極而泣。
“娘娘你醒了,渴不渴?餓不餓?奴婢去給娘娘端些吃的來。”
宋弗睜開眼,看著玉珠哭得腫成小兔子的眼睛,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慰。
玉珠一下又哭成了淚人。
宋弗:“去吧,我餓了。”
“是。”玉珠立馬起身,擦乾眼淚,激動得不行,出了門去端吃的。
宋弗叫來流蘇。
“我睡了多久?”
流蘇體貼她怕是有些迷糊,說得仔細:
“娘娘,昨兒初八花滿堂開園日,今兒初九,現在是早晨巳時二刻。”
宋弗點點頭。
流蘇扶著她起身,喂她喝了一杯水。
心知她記掛著事情,又把她昏迷後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宋弗聽完,點點頭,一切都按照她設想的那樣發展。
“昨日我落水,可有人懷疑?”
流蘇搖頭:“因為蛇毒已經解了,太醫們只說娘娘落水,受了驚嚇,身體虛弱,以後好好補補就是。
娘娘本來就身體不好,還去跳了湖,奴婢見著都心疼。”
宋弗:“當時那種情況,我殃殃的,就那樣出來,必定惹人懷疑,但若落了水,就好解釋多了。”
“太子那邊如何?”
流蘇想到宋弗跳湖前對她囑咐的話。
說讓她對太子用些藥,讓他的脈象看起來異常一些,她不明所以,只照做。
這會聽宋弗問,想來應該是問這個,又將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
“太子那邊只是中了箭傷,雖然箭上有毒,但是還好一切正常。”
太醫們也看出來太子有些脈象不正常,不過都以為是太子中了箭傷和毒的緣故。”
宋弗點點頭:“很好。”
她想到什麼,又問流蘇:
“昨日在花滿堂廂房,盧大夫替我行了針,我吐了毒血後,一直迷迷糊糊的,聽到他們在說話,卻不甚清楚,你和我說說。
似乎公子給我的解毒丸很珍貴?”
問道這個,流蘇有些不敢說。
對上宋弗的目光,半點不敢隱瞞,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宋弗聽完,略微垂眸:
“竟,如此珍貴嗎?”
流蘇:“是,只此一顆。
那硃砂蛇劇毒,娘娘喝了解毒丸,盧老行了針,便完全解了。
若不然,體內總有餘毒,需要幾天甚至半個月來清的。”
宋弗別來目光,看向外頭的荷花池,頓了頓才又開口:
“還有,我似乎聽到公子說,那硃砂蛇,就是奔著我來的?”
“是。”
流蘇當時就在現場,把盧大夫的話一一說了。她本身自己精通醫理,倒沒有一句落下。
宋弗聽完,眼前豁然開朗,什麼都明白了。
盧大夫只道她脈象特殊,有了些猜測,卻無處佐證。
宋弗卻是一清二楚。
盧大夫猜對了。
並非她身體虛弱如此,也並非有人在她身上做了手腳,所以硃砂蛇針對她。
而是因為歡顏暮。
那個硃砂蛇,一定就是歡顏暮這種毒裡面,很重要的一味毒引子。
那硃砂蛇,不是衝著她來的,而是衝著太子李元漼來的。
既然是利用了歡顏暮動手,必然是齊王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