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幾日,單單聽說城隍歸位卻不見生活有什麼改變,散漫慣了的鬼差都快把這個城隍給忘了。
若不是開會還真想不起來他們南城有城隍了。
趙南弦和朋友一同往城隍廟趕去,路上難免閒聊。
趙南弦道:「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知這大人的火要怎麼燒。」
同行的鬼差「害」了一聲道:「兄弟多慮,你想,他作為活人當城隍本身就是極少的例子,而凡人又沒有陰司工作經驗,多半啊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在他左邊的鬼差也點點頭道:「在理,你看上任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召見呢。」
幾個鬼差說話間都有幾分散漫不正經,對於新城隍沒有半點敬畏。
趙南弦左右看了看,心裡有幾分惴惴不安,但嘴上還是沒說什麼。
城隍廟內。
齊渡城並非肉身召見,而是鍾判官教了他離魂的口訣,在陰間召見的眾鬼。
只見齊渡城身穿大紅官袍坐在上首,一旁是肅容而立的鐘判官,下首則是趕來的眾陰差。
第一次正經召見,鬼差們還有幾分謹慎,齊渡城不說話他們便也不開口。
鬼差們差不多來齊之後,齊渡城輕咳一聲,才肅容開口道:「本官此番就長話短說了,這次來主要有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對鬼差業績考核的審查,根據績效優劣決定賞罰。
這件事一出來,臺下瞬間多了不少嘈雜聲。本以為是來聽個上任發言的,沒想到還扯到了自己的績效頭上。
績效是什麼?
死了那麼多年的鬼差還有些懵,隨後便聽一旁的鐘判官起身點了不少鬼差出來。被點到的鬼差出列時臉上滿是不安,其中便有齊渡城之前看見的那收受賄賂的鬼差。
隨後鍾判官輕飄飄道:「……以上,考核均不合格,判剝奪其勾魂使之位,不予入職!」
此言一出,眾鬼嗶然。
趙南弦混在其中提心弔膽了好久見沒有自己的名字大鬆一口氣!
還好還好,這二十年來他不能說是業界標兵但也兢兢業業,沒被開除真的是太好了!
但此舉顯然是令鬼躁動的,鬼差在陰間算是肥差,尤其是南城陰差,這二十年裡這些鬼可沒少靠著這個職位撈油水,如今被開除那不就是斷他們財路?
想到這,其中一鬼惡向膽邊生上前道:「我不服!你一屆活人還管起陰差職位升遷了?沒了鬼差,我看你怎麼當城隍!」
齊渡城的目光落到了那大膽發言的鬼身上,他這一番話還有不少鬼附和,便是仗著齊渡城是活人想要騎到他頭上去。
但未等齊渡城開口,見淵便從幕後走了出來,看向挑事的鬼。
他的目光如同一道利劍將那鬼釘在了原地,在這雙陰鶩的眼神的注視下,眾鬼心中升起一股恐懼感。
見淵這名字在鬼差之中也是如雷貫耳,二十年來,南城沒有冒出什麼驚天惡鬼都是因為有他在。
他不插手鬼差的工作,也不管城隍廟的運作,每次出手都是在捉拿厲鬼,甚至他本人就在南城鎮壓著南城的數百厲鬼!
齊渡城竟然能請的動這樣一個角色!
趙南弦在看見見淵出面的時候心中不安的感覺更加劇烈,他看向挑事的鬼差,對方面對見淵的壓迫也不好受。
但還是選擇了繼續堅持。
齊渡城便道:「那有多少鬼差是這樣的想法?」
新城隍一副玉面書生的模樣,氣質溫和儒雅,讓鬼差生出了一股這人好欺負的想法。
那最先叫囂的鬼差道:「眾弟兄不必怕!他區區一個凡人!」
這一說,還有幾個鬼差動搖了。
而就在這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