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晃一圈了,還跟鬼童說了好一會子話!你別告訴我你全都沒聽到!”
他是恨不得不理天下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孤獨症的房間指去,房間還是緊閉,但窗戶卻一早就被打了開。
孤獨症倚靠著坐在窗階上,正半仰著頭遠視天際。
“你家主人什麼時候起來的?這樣子多久了?”
鬼童想了想,答她:“好像天剛亮就醒了,我也是那時候出來的,看到主人剛開啟窗子。我叫過他,可是他不怎麼愛搭理我。”孩子有不開心,緊著問如殤:“姐姐,我是不是什麼地方做錯了?要不然主人怎麼不理我呢?”
如殤好大一個白眼翻起,是對著孤獨症的。
“別多想!”她拍拍鬼童,“你家主人就願意擺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不是不理你,他是恨不得不理天下人!”
她說話時聲音故意放大,十分確定孤獨症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可那個人就像沒聽到,也根本沒覺得院子裡多出了秦如殤這個人,依然保持著不動的姿態仰望著天空。
那感覺就像是一尊雕像,完全不為外界所侵擾。
“鬼童,你去玩吧!我跟他說說話!”
扔下這麼一句,如殤再不理鬼童,而是徑直地朝著孤獨症所在的地方走了去。
等到了近前,發現那人還是沒理她,一時間竟是氣樂了。
她這一樂,孤獨症總算是把頭回了過來,狀似很詫異地問了一句:“你醒啦?什麼時候過來的?”
如殤實在是很想一把將這人從窗階上給拉下來,可是見他坐得悠然自得,便也沒太好意思去下狠手。
可是話總還是要說的,於是她道:“我早就出來了!已經在院子裡晃一圈了,還跟鬼童說了好一會子話!你別告訴我你全都沒聽到!”
一樣的,只有天
孤獨症一臉無辜:“我確實沒聽到!”
“那你在幹什麼?”
“我在看天!”這答案出口,理所當然。
秦如殤被他整得沒了脾氣,但也有意跟他這話槓上,於是又接問道:“看天做什麼?”
這一次,孤獨症到是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才又鄭重地答道:“你不覺得以這個姿勢和角度來仰望天空,是我們人類所專有的本事麼?任何一個動物都沒有辦法在半仰頭的情況下兩眼直視到天空,就只有人類可以。”
“所以呢?”
“所以要多看看!”他輕聲做答,而後擺了擺手,示意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再轉向如殤,卻發現對方正學著他的樣子也往天上看去。
那神態間有一種很陌生的東西,不易被人琢磨,他看在眼裡,卻也想不明白。
孤獨症當然不懂,其實看天不僅僅是他的專屬愛好,那也是秦如殤這四年以來最常做的事。
因為她知道,曾經生活過的兩個次元中,唯有這片天空是個永恆,只有這片天空能夠只經歷時間而不被空間所限止。
宇宙只有一個,所以,天,還是那片天。
她也是喜歡看天的,因為能看到回憶,也能看到懷念。
“晚上我要進宮。”孤獨症的一句話打破了這陣沉默,也及時地將秦如殤漸漸走遠的思緒給扯了回來。
她轉頭看他,挑了挑眉,道——
“偷偷溜進去?”
他點頭:“不然能怎樣?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只在這裡坐以待斃不是辦法,難不成你以為那個什麼二皇子一去之後還能再回?或者說,還能在短時間內再回來?”
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
如殤輕笑,表示認同他這想法。
她也覺得被安排在這座宅院裡有點被敷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