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啊……
她的雙手終於從飛彤兩側肩頭滑落,整個人就這樣癱在飛彤身上。
“裁雲……裁雲……你醒醒啊……”
飛彤發現事情不妙,他連忙將她抱起,火速朝最鄰近的村落而去。
這時,一名小個頭的探子,在發現到兩人行蹤後,匆匆忙忙離去,火速消失在叢山峻嶺之中……
裁雲的病情極不樂觀。
在緊急送往鄰近村鎮途中,幸好遇到兩位好心樵夫,他們合力幫助飛彤將裁雲送到一處客棧,並請了大夫來為她看診,只不過,從大夫的神色來看,令人對裁雲的情況相當擔憂。
根據大夫診斷,裁雲是因連日勞累,加上夜宿野外,受了些風寒所致,必須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元氣。
是夜,屋裡僅剩一盞油燈,微弱的燈光照在飛彤臉上,只看他閉目養神,就這樣坐在裁雲床邊,背上的金漆弓弩並未卸下,就連腰際間的那把長劍,更是形影不離繫著,從住進客棧到現在,他的神經永遠是緊繃的,他不敢絲毫鬆懈,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飛彤……”裁雲孱弱出聲,伸手想要摸摸飛彤的臉。
飛彤一個轉身,大手緊緊將她的小手緊握,說道:“我在這。”
“你都沒睡,在旁邊陪著我?”看他穿戴整齊,坐姿端正,有的也只是微微假寐,不敢真正人眠。
“我不困。”他將她的手往他臉上貼,刺刺扎扎的鬍渣,加上千陷的雙頰,看得出來,他憔悴了。
“你有沒有吃好,有沒有睡好,你……你瘦好多,我去替你下碗麵,好不好?”她多痛恨自己,為什麼要生病,為什麼不多聽他的,為什麼要自作主張,也許很多事她能洞若觀火,但他是她的夫婿,她不該欺騙他的。
到頭來,還是得讓他來收拾善後,他越無怨無悔,她就越難辭其咎。
飛彤搖搖頭,用臉頰探探她額上溫度。“燒退了不少,我再去換桶水,你先躺好。”雖然他明亮的雙眸已充斥著血絲,不過,他依舊腰挺脊直,聲若洪鐘。
“飛彤……”她喚住他,使得本來要走到門口的他,再度折返回來。“這趟任務結束,你會陪我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嗎?”
“我會的。”他點點頭,並要她別亂想太多,他輕輕地在她額際上啄吻一下,便走了出去。
就在飛彤離去後沒多久,木門又輕輕地被開啟,咿咿呀呀的聲音在午夜裡聽來尤其詭異,裁雲沒有起身,只是羸弱地問道:“是飛彤嗎?”
那種偷雞摸狗的腳步聲,一點也不像飛彤般的沉穩,當裁雲發現有不對勁,正想返身檢視時,一把魚腸小刀已架在她的粉頸上頭。
“小美人兒,咱們又見面了。”
那陰陽怪氣,似妖似鬼的腔調,不用看,就知道是哪個凶神惡煞。
“你很想見我,但我卻不希望看到你那張猙獰惡心的臉,咳咳……”裁雲聲音細如蚊蚋,又咳聲連連,很容易就讓九殤公察出她的不適。
“嘖嘖嗩,小美人兒生病了,瞧你這張小臉蛋,看得王爺我好生心疼啊……”他伸出修長手指,並滑過她的瓜子小臉,當裁雲嫌惡地伸出手要撥開他的狎弄,冷不防地,手腕立刻被他給硬生生擒拿。“生了病還這麼不安份,嘿嘿,想必,你在床上一定也很帶勁吧!”
“下流!”她伸出另一隻手,正要摑得他滿臉肉包,卻又被他給擒住,這回她雙手動也動不了,只能拼命掙扎。
“你又何必處處跟本王作對呢?將國璽交出,本王就把你帶回大遼去好好享福,讓你鼻子下頭吸的是上等煙料,舌頭上面嚼的是山珍海味,綿衣玉食,一輩子享用不盡。”猥瑣的笑臉看了不禁令人倒盡胃口,口中濁氣讓裁雲聞了幾乎反胃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