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把,說:“鍾芸怎麼哭了?”
方靜言哦了一聲回過神來,往身後一看,鍾芸坐在草地上委委屈屈地哭著,好幾個同學都在安慰著她。
鍾芸是方靜言初中的同班同學,關係也算是不錯的,見她哭成這樣,方靜言當然要過去問問情況。
當下和丹丹兩個轉移陣地,往鍾芸身邊坐過去。
“鍾芸,你怎麼啦?”方靜言輕撫了撫鍾芸的頭髮,低聲問。
鍾芸抽抽噎噎只是哭,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一直坐在她旁邊的王萱氣乎乎地說:“她被同桌欺負了!哼,那個莊遠有什麼了不起,驕傲又自大,全不把人放在眼裡。”
“莊遠?”方靜言倒抽口涼氣,“鍾芸,莊遠怎麼欺負你了?”
“他……他,”鍾芸終於抬起已經哭腫的眼睛說,“我只不過借他的筆記本看看,他就罵我,還說不許我碰他的東西……他太過分了!”
“什麼?他敢罵人?”方靜言心頭呼地躥出一股小火苗,莊遠這傢伙,她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他是這麼惡劣的男生呢?
上晚自習前,方靜言去開水房打水。她腦子裡還想著鍾芸的事,心裡忿忿的,覺得男生欺負女生是天底下最不可饒恕的事。排隊灌滿一大杯水從水房走出來,就碰到了莊遠。
莊遠剛打完藍球,頭髮溼漉漉的,因為才運動完的關係,眼睛黑亮的似要在夜色裡透出光來。
莊遠盯著方靜言看了一眼,扭頭走了過去。
方靜言在原地靜了一秒,轉身喊道:“莊遠!”
莊遠停下腳步,彆著頭,瞪著眼睛說:“幹嘛?現在才想起來要跟我賠理道歉嗎?”
跟他賠理道歉?方靜言差點就氣憋過去了,“我跟你道歉?你該去對鍾芸道歉!”
瞬間,莊遠的眼睛裡先是驚諤,隨意便湧起惱意,“我憑什麼跟她道歉?是她……!哼,懶得和你說。”說著,莊遠便要離開。
“她不過借你的筆記本看,你便要罵人,這也太過分了!”方靜言在他身後大聲說,“我知道你這個人小心眼,上次我不小心踩了你的腳你還不依不饒跟我吵半天,可你這次對鍾芸說的話真的是過分了,還不許她碰你的東西,你的筆記有什麼了不起,難道是金子做的不成?”
莊遠攸地轉過身,原本瞪大的眼睛竟然半眯了起來,“方——靜——言!”他一字一字地說。
開水房裡透出的微光打在莊遠臉上,方靜言看出那臉色不是一般的差,剎白中又透著青灰。
“別人怎麼看我,都無所謂,可是你!你竟然——”莊遠咯咯地咬著牙齒,氣惱中又帶著傷心,“我真是白認識你了!你怎麼看怎麼想,隨便!想我去道歉,沒門!”
方靜言愣愣地看著莊遠漸遠的背影,有些失措。難道是她武斷了?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
正失神時,手上一滑,水杯歪著摔在了地上,開水潑在手背上,滾燙而灼痛。
“哇!”方靜言疼的頓時流出眼淚來。
“靜言!”葉子航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見她被開水燙了,立刻抓著她跑到冷水池邊將手按在水籠頭下用涼水急衝。
冰涼的自來水從手背上衝過,疼痛立刻緩了一下來,只是那內裡的灼熱與表層所受到的沁涼在方靜言手背的面板上衝突著,讓她的心有種被煎熬的感覺。
“怎麼那麼不小心?”葉子航還按著她的手,生怕她亂動把皮給蹭破。
“手太滑……”方靜言給自己找藉口。
葉子航低頭望著水中她被燙成淺紅色的手背,淡淡說:“你和莊遠以前認得啊!”
“啊?”方靜言睜大眼睛,半晌,吸了口氣說:“恩。”
“什麼時候認識的?”葉子航抬頭望著她的眼睛,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