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梅菜扣肉缺的東西可不止一半點兒呢,光是沒有那腐乳便會使這道菜失色不少。那腐乳自己倒也是能做,只是現在做來不及了,只好暫切先拿醬油與白糖混合一下替代了,心中略有遺憾,卻仍是點了點頭,叫柳兒拿去洗淨用熱水泡上。
叫紅姨取了剛買回來的五花肉,切成八個大塊,放到鍋裡煮上,又取了幾隻白條雞,交與保勝家的切成小塊兒,保勝家的一面忙活,一面朗聲道:
“李家妹子,沒想你也會菜啊。可比俺們這長豐縣裡好多小姐強多了,前面巷子裡的張老頭家的茜雪那丫頭,家裡就那幾十畝的地,幾間破房子。她還愣裝什麼大家閨秀,前幾天兒硬是叫張老頭給她買了一個丫頭,天天帶著那丫頭出門閒逛顯擺,她爹和她哥幹一晌的活兒回家,還得現做飯給她吃……。”
她這話一出,其它幾人連連附合,連看起來有些靦腆的平安家的,也忍不住插話:“她呀,心氣高著呢,一心想當少奶奶,前幾天沈府裡頭招丫頭。聽說這裡面有往沈家三少爺院子裡送的人,她便塞了不少錢給李牙婆。旁人都說,她明著是去當丫頭,實際上打著做三少爺通房的主意……。”
這話一出,紅姨臉色一變,連連乾咳,平安家的猛的醒過神兒來,一時說的忘形,忘了這裡還有一個未出閣的大家小姐,很是尷尬。
青籬正好將手中的活兒忙完,笑著道:“勞幾位嬸子嫂子先忙活著,我到前面兒看看去。”
說著帶著紅姨出了廚房的門兒,紅姨嘴裡嘟噥著:“這幫子婦人,就愛亂嚼舌根。”
青籬一面走,一面道:“奶孃,咱們在京城裡什麼樣的事兒沒聽過,沒見過?她們說她們的,我只當沒聽見罷了,再說,咱們又不會與她們天天混在一起,等咱們安定了,可有許多正經事兒等著咱們去做呢。”
兩人到了院中,張貴與福伯在廳堂北面的房間門口說著話兒,見她過來,連忙道:“小姐,這桌椅都擺好了,您去看看罷。”
青籬點點頭,剛行到門口,突然頓住腳:“今兒自打吃過早飯便沒看見楊鏢頭,可知道是去了哪裡?”
張貴道:“楊鏢頭早上在外面碰上小的,叫給小姐帶話兒,說有事兒去一趟廬州,晚飯前就回來。小的方才一時忙亂,忘了回小姐了。”
青籬點點頭。前院與後院相隔的這排房子,被她安排做了會客廳與客房之用。
張貴將男客安排在廳堂北面的這間房內,女客的那間安排在廳堂南面的房裡,兩間房裡各放了兩張八仙桌。茶碗與點心都已擺好,透過窗戶,青籬看見前院裡幾個男子坐在院中曬著太陽,說著閒話。看看時辰也不算早了,便紅姨與福伯前去請人,叫張貴招了那些人先陪著在北面的房間裡就座。
張貴死活不依:“公子本是叫小的來侍候小姐的,這會兒小姐忙著,小的倒象個主子的坐著,這象什麼話兒。”
青籬把眼兒一瞪:“你不陪著,難道叫我去陪著?那象什麼話兒?”
張貴只得苦著臉兒去了,柳兒在一旁吃吃的笑個不停。
二人回到廚房,見在李嬸子的指揮下,六個冷盤已然做好裝盤了,整整齊齊的擺在桌案上,連忙笑著道謝,王嬸子接過話兒笑道:“謝她作啥,待會兒吃酒席她也有份兒咧。”
閤兒一把揪住柳兒,笑道:“今兒就數你躲清閒,快來,這活兒交給你了。”
柳兒接過她手中的活計,杏兒在一旁朝著青籬道:“小姐,整日裡就數她事兒多,天天挑這挑那的。”
閤兒嬌笑一聲跑出了去。她剛出去不久,從外面跑進來兩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保勝家的一見這二人,指著一個穿著杏色半舊夾襖的,笑道:“這個就是我給你說的香兒,”又指著另外一個穿著明顯偏大的粉色上衣,又有些消瘦的女孩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