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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她突然仰起頭,含著眼淚看向他:“江聿琛,盧卿不會死的,是嗎?”

淚痕順著臉頰,一路向下。江聿琛心疼地把她按進懷裡,緊緊地禁錮住,就好像這樣,他就能少痛些。

“江聿琛,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盧卿沒死。”哽咽的聲音,沉悶地從他的懷裡溢位。江聿琛幾乎能感受到,溫熱的眼淚,透過襯衫的微薄,沁入他的肌理。

“黎夕,對不起。”他的話音微微有些猶豫,像是下定決心才說出來的:“我剛剛收到國外來的訊息,盧卿自殺身亡。”

冰冷的字眼,自殺身亡。

她所有的力氣,瞬間被抽離體內。綿軟的軀體,就像是一個空殼,順著江聿琛的身體,倒下去。她直直地癱軟在地上,如同一無所有,極盡絕望的迷失者。哭泣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僵硬的表情,以及類似歇斯底里的絕望。

江聿琛蹲下身子,將她抱在懷裡,就像是在互相取暖:“黎夕,地上涼,起來。”

她眼神空洞,沒有看向他。她遙遙地望向窗外的遠處,像是能從中看出什麼一樣。江聿琛無奈,只得打橫抱起她,將她安置在沙發上。

電視機裡,午夜新聞已經結束。取代它的,是一檔安詳的音樂類節目。渾厚的女聲,伴隨著低沉的曲調,融入這樣氤氳的感傷之中。如同,在為她逝去的朋友,哀悼。

黎夕沒有發出任何嗚咽的聲音,只是靜靜地哭著,滴答滴答地流在沙發上。布藝質地的沙發,被染上了深沉的顏色。許久後,她自嘲式的笑了笑:“江聿琛,我以後……就沒有朋友了。”

乾涸的唇瓣重新張了張,她偏過頭,看他。彼時,江聿琛亦是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的。就好像,只要他不看著她,她就會隨風飄散一樣:“江聿琛,你知道嗎?盧卿是我從小唯一的朋友,從十歲那年認識她之後,我就好喜歡她。”

眼神微微眯起,她像是在回憶過去:“她就像是陽光一樣,每次我被欺負了,不開心了。她都會站出來,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是,我知道,她也是會害怕的。她那麼的愛葉景琰,她害怕他離開她,她害怕他不愛他。她想要佔有他,卻發現,每一次佔有,卻讓他更加遠離她。她過的很苦,可是又有誰關心她呢?”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夠阻止她嫁給葉景琰,如果我能夠早點發現她得了抑鬱症。是不是結局,就不會是這樣?”她將目光移向江聿琛,想從他的黑眸裡,看出點什麼,可惜一無所獲:“江聿琛,你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

她拽著他的衣袖,以一種極其卑微的方式哀求著。

江聿琛蹙眉,英挺的眉宇裡,有濃到化不開的哀傷。他小心翼翼地圈起她,聲線溫柔,像是在呢喃:“黎夕,不怪你的,這些從來都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執著的東西,而盧卿想要執著的,是葉景琰。”

“可是,只要她或者,她活著就好了。”滿臉的淚痕,讓她看起來憔悴非常。

他緊了緊懷抱,像是怕黎夕逃走一樣。他鮮少用那種安慰的語氣,同她說話:“或許,這就是她想要的呢?盧卿有自己的選擇,也許這樣,反倒對她是解脫。”

哽咽聲再一次響起,卻讓江聿琛感到心安。比起看見黎夕空蕩蕩的眼神,或許釋放,能讓她更加舒服些。

盧卿的選擇,可能是想讓葉景琰記住她一輩子。而江聿琛的選擇,則是永遠是靜默的守護。

**

漫長的飛行,開往歐洲,盧卿與葉景琰的所在地。

黎夕將目光偏向窗外,幾萬英尺的高空,底下的一切,都成了螞蟻狀的小塊。雲層密密麻麻地飄忽而過,在飛機的穿透下,散往各處。

身側,男人溫暖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