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又怎知皇阿瑪是何時中的毒?”
“因為我與四哥、太子他們進入松鶴齋見皇阿瑪後,我們都沒什麼不適啊。”他揉揉她的發,“所以我猜應是皇阿瑪還未到,那些奴才焚香灑掃候駕時,下毒之人見已燃了琪南香,便又撒了些青犀香進去。而琪南香的香味濃郁悠長,可以將那青犀的淡香掩過去,皇阿瑪一時也難以察覺。而到我們去見皇阿瑪時,那香已燃盡,因此我們都無事。”
“原來如此……”她深表佩服,“那為什麼不順著香查下去?”
“別忘了兇手是要嫁禍。既然如此,我便將計就計,吩咐將松鶴齋的奴才們都一一問話、搜查,果然在那個進鹿茸血的太監房裡搜到了太子的玉佩和花毒藥粉。芸櫱、青犀也是花木之香,被太醫診為花毒一類那也說得過去。”他微笑說著,“若是我以此為據,再將那太監屈打成招,太子就算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了。”
“那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嫁禍,說不定就是太子下的毒呢?”好奇寶寶繼續發問。
“那花毒藥粉我查過是極毒的,只要捻上一丁點兒,便足以致命。若皇阿瑪真是服了那毒,早就當場……,怎麼會到晚膳時還未毒發。”
“哦……”她終於明白過來了,“也就是說,那人先用香下毒讓皇阿瑪身體不適,然後偽造了太子收買太監下毒的證據,皇阿瑪身體不舒服自然會傳太醫,太醫診出是中了花毒……但不是如太醫所說的發現得早,而是根本不會致命;接著皇阿瑪肯定會要查此事,一查就可以查到那太監身上,人證物證俱在,於是乎太子就是兇手……” 哇,這計謀真強,寶珠不禁有些佩服那幕後黑手來。
“沒錯。”他又點了點頭,揉了揉她的發,“寶兒越來越聰明瞭。”
“沒有相公你聰明啦。”她俏皮的吐吐舌,又問道,“那為什麼不接著查出兇手,反而要推給太子呢?”
“我為什麼要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呢?”他粲然笑道,“不如順便賣太子一個人情……你看,他不就很快上門給你道歉了麼,還送了東西給我們。”
“對了,他為什麼忽然轉性了,對我們這麼好?”
“因為那花毒藥包的紙。”他哂笑了一聲,彷彿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
“那不是普通包藥的桑皮紙,而是書畫用的上好檀皮玉版宣。想是幕後主使隨手取過一張紙便包了毒粉,卻沒想到在這兒露了破綻。這紙不是尋常人可用的,製毒使毒的江湖人不大可能有,而且行宮周圍戒備森嚴,不可能有外人能進來,故此主使者應是裡邊的人。太子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必須來找我。”
“因為你管著內務府,最近宮裡誰領了這種紙,要從你這兒查?”她點頭笑道,“這麼看來太子也不笨哦。”
“嗯哼。”他不置可否的笑笑,“接了這檔子差事,任他有多聰明,也逃不掉。”
“為什麼這麼說?”她又有疑問了,“就算他查不出,大不了隨便找個替死鬼,結了案了事。”
“這是欺君之罪,他不敢的。”他搖頭,帶著耐人尋味的笑意,“況且,兇手是誰,我也已透露給皇阿瑪知道了。”
“哦?”
“還記得麼?那日我們焚香彈琴時,皇阿瑪也在。松鶴齋那時有琪南香遮蓋,青犀的香氣難以察覺,皇阿瑪當時就算有所覺察,也會不以為然。而那日裡單燃青犀,皇阿瑪嗅之,必能想到到那日松鶴齋裡也隱隱有此香氣,心中存疑則會命人再查。……因此,若是太子亂查一氣,他就死定了。”而他呢,也間接暗示了自己已知曉,省得被皇阿瑪真的以為他是有心拖延,將他小瞧了去。他心裡補充道,但這話就沒有說出口。
“原來是這樣。”她爬到他身上,“胤禩,你好聰明哦。”
“我也是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