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大黃漸行漸遠的車尾燈,直至到巷口轉彎,沒了,林逸手中緊緊地握著那個戒指盒,還傻愣愣地一個人站在原地,他清楚地看見蘇千沫在說那句“離開煙海市吧”的時候,眼眶裡面有些異樣的神色,至於究竟是什麼東西,他想不清楚,也說不明白,他只是清晰地感受到,當蘇千沫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心裡湧動的是……不捨。
……
煙海市,半山別墅。
還是那個樓頂,還是那般煙霧繚繞,還是凌千縱和郭慶兩人,只不過這次和上次的區別是,上次兩個人都是站著的,而這次,凌千縱依然站著,郭慶則是躺在了地上,他的身上泥跡斑斑,嘴角還淌著腥紅的鮮血,他剛剛遭受過凌千縱如打狗般的肆虐……難怪江南總是有人懷疑郭慶臉上的那道刀疤是凌千縱親手留下的。
“少爺,對不起。”郭慶掙扎著爬起身來,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說道,“這次是我的無能,明天,明天我再帶人過去,一定收了那小子的狗命!”
“明天還去?”凌千縱嘴角一挑,冷聲笑道,“你還嫌這次給我丟人丟得不夠是吧?林逸那泥腿子他算什麼東西,竟然也值得我凌千縱三番五次地派人去收拾他?瓷器不跟瓦片斗的道理你不懂啊?我原想叫你把那小子悄悄地做了就行了,你可倒好,啃了一嘴泥不說,還被蘇千沫給撞見了,你怎麼不讓整個江南的人都知道我凌千縱現在和一個泥腿子較上勁兒了?愚蠢!”
“少爺,我錯了!”郭慶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少爺的意思是……”
第022章:救救我!
“我們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做。”凌千縱將手中的菸蒂躍空彈下,望著夜空中那條還帶著火星的弧線,臉上露出與他不到三十歲年紀並不相符的老辣冷笑,“我們能夠摸清楚林逸那小子的底細,蘇朝廷自然還是有這個本事,這種下乘的事情還是讓給他來做吧。”
“我知道了,少爺。”郭慶從地上站起身來,躬身退去。
凌千縱沒有去看郭慶那步履蹣跚的背影,他甚至絲毫不關心這條忠誠的狗的死活,從衣兜裡面再次掏出了一支菸點上,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陰冷:“蘇千沫,你竟然還敢弄個冒牌男友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把這出戏唱下去?”
郭慶從半山別墅走出來的時候,渾身的衣衫基本上已經完全被虛汗溼透,仿似再也提不起來一丁點兒力氣,凌千縱的那通肆虐倒還在其次,給人當了半輩子的狗,衝鋒陷陣了半輩子,這點兒皮肉傷還真算不得什麼,可是後腰處被林逸插針的地方此時的隱痛已經越來越劇烈了,而且還大有蔓延之勢,整個下體都陷入了那種難以名狀的疼痛當中,就連走路跨步都扯得蛋蛋疼。
“難道那小子真要廢了我褲襠裡的玩意兒?”郭慶心驚肉跳地想道,雖說他在林逸的面前大放闕詞,說拼掉了褲襠裡面這玩意兒也在所不惜,可他畢竟是個男人,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不把褲襠裡的那玩意兒當寶貝的。
郭慶之前權當林逸那小子是在危言聳聽,並不深信,而且任務失敗,他必須要第一時間趕回來彙報,也就沒有聽林逸的勸告,儘快去醫院找專業的中醫把那根銀針拔掉,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於是趕忙叫了幾個親近的兄弟,把自己送去了煙海市最大也是最有名的中醫醫院,國醫堂。
……
林逸徹夜未眠,那枚曾經被他親手戴到蘇千沫手指上的“求婚戒指”陪他度過了一個漫漫長夜,遇上蘇千沫這個女人,林逸的心裡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就因為這個女人,他被無辜捲入了這場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的風暴當中,還差點兒因此丟了小命,都說紅顏禍水,這還真不是瞎掰,遇上蘇千沫這個紅顏,林逸當真覺得自己被一大盆禍水從頭澆到了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