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去了餐廳隔壁的一個小房間吃飯——僕從是不能和主人一起用餐的。雖然這個規矩明顯帶有等級色彩,不過賀冬也樂得走出楚暖的視線。
楚家為賀冬準備的午餐十分豐盛,賀冬大口大口地扒飯吃菜,他的動作必須快一點,最好是要在楚暖吃完之前就吃完,因為楚暖一叫他就必須馬上過去,那他可就沒有時間再去吃飯了。
軍人的作風,賀冬快速地吃完了飯,擦擦嘴,回到餐廳,不過他驚訝地發現楚暖也吃完了,而且似乎已經吃完一會兒了。
賀冬快步走到楚暖身後等候命令,他覺得楚暖不可能是在等自己,或許飯後靜坐是楚暖的習慣,不過這習慣鄭伯似乎沒提過。
賀冬剛剛在楚暖身後站定時,鄭伯上前在楚暖耳邊低聲道:“暖少爺,陸文在澳門賭博欠下高利貸,兩百萬,他想向您借錢。”
陸文?賀冬回憶鄭伯給自己介紹過的有關楚暖身邊人的資訊,這是楚暖的姐夫的名字。
楚暖曾經有一個姐姐,叫楚晗,患有抑鬱症,十年前楚父楚母的過世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打擊,抑鬱症加重,沒多久就自殺了。楚晗的年齡比楚暖大很多,死前已經結婚,丈夫就是陸文。
陸文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關於這點結婚前楚家眾人就知道了,但是楚晗鐵了心要嫁給陸文,因為楚晗有比較嚴重的抑鬱症和自殺傾向,所以楚父楚母也就由著她。陸文娶了楚晗之後就一直靠妻子吃軟飯。開始陸文對楚父還是有所忌憚的,不敢亂來。後來岳父岳母死了,妻子也死了,他欺負楚家內亂、小舅子年幼,就賴上了楚家。十年來一直向楚家要錢,現在楚家每個月給陸文十萬生活費,但即使這樣還是不夠陸文開銷,像欠了高利貸來借錢這樣的事情之前也發生過好幾次。
賀冬不太明白的是,以楚家的勢力要擺平陸文還不容易,為什麼楚暖要忍氣吞聲?
不過這些都是楚家的家事,鄭伯給賀冬介紹了陸文這個人的資料之後,賀冬也沒去多問。
而這時,楚暖在聽鄭伯說完之後沉默了片刻,淡淡道:“給他。”
“是。”鄭伯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賀冬從他微挑的語氣裡聽出了不耐煩和無奈。賀冬知道鄭伯很不喜歡陸文,不過……無奈?為什麼?
楚暖沒有再說話,十指交叉放在腿上,頷首垂目,賀冬站在他身後就看到那白皙纖細的脖子向前彎著,有一種隨時都會折斷的病態……
賀冬覺得自己可能是殺人殺多了看到什麼都想弄斷……
這時鄭伯微微俯身,恭敬地詢問:“暖少爺,去花園散散步好嗎?”飯後散步是楚暖的習慣之一。
“嗯。”
楚暖應了一聲,於是賀冬推著楚暖去了花園。
楚家花園有很多個,分佈在樓附近的就有前花園、中庭花園、後花園以及左、右花園,還有一箇中心花園,而楚暖要去的是中庭花園。
中庭花園就是主屋和前廳小樓之間的那片綠地,綠油油的草坪上鋪設著平坦的道路,周圍的灌木叢修剪成菱形或橢圓形,形態各異的灌木雕塑夾雜其中,又有花樹若干,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花瓣紛飛,讓中庭花園即大氣又美麗。
今天陽光很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又不讓人覺得炎熱,微風吹拂,撩起髮絲,身處鳥語花香之中,心情也能隨之輕鬆。
賀冬很喜歡這樣的環境。不過楚暖似乎對此毫無感情,依然是微垂著腦袋,氣息陰沉,不言不語。
慢慢推著楚暖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賀冬就推著楚暖回屋了。
下午楚暖還要去公司,畢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在家完成了。
推著楚暖回到臥室,賀冬將楚暖抱起放到一張凳子上,隨後從女僕那兒接過準備好的外套替楚暖穿上。楚暖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