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整個人猶如霧中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結束之時,紫潾柔韌的身姿將琵琶反抱於身後,邊彈邊把身子反弓了下去,長髮瀑布般直瀉下來,左腿抬起,擺出了一個美妙的身姿,琵琶音止住,全場安靜了好久才爆發出陣陣的叫好聲和鼓掌喝彩聲。紫潾姑娘退了下去,大家的目光都還追隨著她的身影直到她走入內堂再看不見。周圍人感嘆議論連連:“真是才女啊,邊彈邊唱邊舞,還都這麼好,大開眼界啊!”“開眼了吧?!不妄此行吧,真是仙女一樣的人物,不光這些,人還長的這麼漂亮。”
小二吆喝起來:“大家別忘了喝酒吃菜啊!上菜咯!”過了一會兒,樂臺上來了其他人奏樂吟唱,但是食客們都明顯不感興趣,只等著紫潾的第三曲了。笙簫默也相當震驚,他出身醫藥大家,從小家底豐厚,他興趣廣泛,和很多紈絝子弟一樣也喜歡養些珍奇的鳥,魚,蟲什麼的,除了醫藥外還喜歡曲樂詩詞,歌樂聽過不少,這女子可是他第一次見到的能彈唱舞三樣同時做還能做的這麼好的,別的不說,那一手反彈琵琶這世上沒有多少人能做到。“蕭公子,您想什麼呢?酒都灑了!”火夕神大咧咧的問他,笙簫默這才驚覺自己舉著酒杯在發呆。
酒樓裡眾人胃口大開,喝酒吃菜談論好不熱鬧。過了半晌,幾個曲子過去,酒客們又騷動了起來:“紫潾姑娘來了!”笙簫默急忙轉臉去尋,這次紫潾沒有拿琵琶直接款款走來,她身後跟著一個懷抱琵琶的婢女。紫潾走到樂臺上,鳳目微抬環視了一週,整個酒樓安靜下來,她緩緩開口,聲音圓潤動聽:“今日紫潾這最後一曲就由客官們點曲吧。”竟是自信滿滿的口氣。酒客們興奮起來,一個貴公子叫著:“我點‘春江花月夜’。”旁邊那個不幹了:“不介,要聽就聽‘陽春白雪’啊!”一個上了些年紀的儒雅文人站了起來,向臺上抱拳道:“不知紫潾姑娘可否彈一曲‘十面埋伏’?”話音剛落,另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站起身來向紫潾深深一鞠躬:“紫潾姑娘真真好才情,小生欽慕之至,不知能否為杜某彈一曲‘梅花三弄’?”
“‘春江花月夜’!”“‘陽春白雪’!”紫潾見狀思忖了一陣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大家都爭執不下,不如我出一個上聯,由第一個對出下聯者點曲如何?”“好啊,就這麼定了。”“我看行!”酒樓裡不乏文人雅士,都摩拳擦掌起來。笙簫默一直不動聲色,手裡握著玉簫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紫潾姑娘掃視了一週,突然把目光定在了笙簫默身上,冷笑一聲,朗朗開口道:“蕭公子持簫,此簫不好彼蕭孬。”“你——”舞青蘿一聽就火了,豈能容忍這麼明顯的侮辱嘲笑她家公子的話語?笙簫默向舞青蘿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讓她不要輕舉妄動。靜默了一會兒那個儒雅年長者說道:“秦姑娘彈琴,這琴動聽那秦美。”紫潾輕輕搖頭:“先生秦琴字對上了,但是不好合為孬字沒有對上。”儒者訕訕的坐下低頭沉思。
酒樓裡食客們都在抓耳撓腮冥思苦想中,笙簫默一扭頭正好看到梁掌櫃站在那裡手扶房梁抻頭看著熱鬧,心念一動,依舊懶散的斜倚在座位上開口吟道:“梁掌櫃扶梁,上樑不正下樑歪。”靜默了一會兒,大家都紛紛點首:“對上了,對上了。好啊!”紫潾姑娘怔了一下,微微笑道:“蕭公子的下聯是四個‘梁’字皆為同字,相比更為精妙,算你對上了,請點曲吧。”笙簫默以玉簫拍手說道:“好,那我就點一曲‘鳳求凰’!”酒客們又是一陣騷動:“這可是琴曲啊?用琵琶彈會不會太難?”“這顯然是難為紫潾姑娘啊。”
紫潾卻大聲說道:“我可以彈奏,只是這琴曲用琵琶彈出來會顯得硬朗,不知蕭公子可否以簫與我共奏來圓潤音色?”說完她施施然向笙簫默行了一禮,又把難題拋還給了笙簫默,火夕驚覺,小聲對舞青蘿說:“這姑娘當真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