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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畫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語重心長的說:“師父知道你是出於好心所以想要幫助蒹葭,但是這點卻被人利用,最後導致這麼多人慘死,不能全怪你,這有不可預知的因素。包括當初你用血開啟了墟洞封印,也是想要救朔風回來而被單春秋利用,卻放出了洪荒之力使六界陷於危險之中。從這些事你應該吸取教訓,以後莫要再輕信於人,盲目善良。”花千骨點了點頭。
“其實師父帶你來主要目的不是這個。”花千骨睜大淚眼問道:“那是什麼?”“為師講過,眾生平等,也包括了生命平等。不錯,生命是應該珍惜,你珍惜你的朋友蒹葭的命,怕她受重罰而為她求情,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因為她的原因而逝去之人的生命?你的親人和朋友逝去你會傷心難過,而他們也都有朋友和親人,你可曾體會到大牛的悲痛?難道這些成百上千的人該白白犧牲麼?”花千骨只覺得她的心如遭重擊:原來她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卻忽略了別人,流著淚囁嚅著說:“師父,我……我……”“所以,不管什麼原因,蒹葭她做錯了,造成了惡果就應該負起責任,接受她該受的懲罰。”花千骨泣不成聲,點頭如搗蒜般。
白子畫繼續說:“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師父判你八十一顆銷魂釘的原因。”一聽銷魂釘,花千骨的身子也搖晃起來,白子畫伸手把她攬在懷裡,“師父,小骨知道了,小骨錯了,小骨不該徇私逼迫師父,讓師父放棄原則。”白子畫一邊給她抹著眼淚一邊說:“再來說蒹葭,她為了弟弟一己之私造成了這麼多人慘死,你說她做得應不應該?”花千骨使勁搖著頭:“不該,她做錯了,大錯特錯!她不該因為一人而使更多的人蒙難。”白子畫點了點頭:“你已經長大了,能認識到這點很好!小骨,生命平等,其實你、我也不過是這三千微塵裡的一粒塵埃而已。蒹葭所作所為與你當初非要盜神器救師父如出一轍,如果那件事情發生在現在,你還會去盜神器來救師父麼?”
花千骨的心猛的一縮,抬起頭看著白子畫,此時的太陽在他身後,使他的周身發散著神詆似的淡金色光芒,他冠玉般的臉依然淡漠如水,幽黑的眼眸似直視她心底的最深處。她想道:“師父大愛蒼生,不能因一人而置天下人於危難之中,那他當時定是不希望我為救他而去盜神器,他後來知道我去盜偷神器一定是很傷心很失望的吧?原來我錯了,錯的離譜。”她撲到白子畫懷裡哭著說:“師父,小骨錯了,小骨不會了,我……我會想其他辦法救師父的。”
白子畫把花千骨緊緊摟在懷裡,下頜輕輕貼著她的額頭,唇角微彎,他微閉著眼睛問:“如果——沒有其他的辦法救師父呢?”花千骨全身顫了一下,說不出話來,她不想去想也不敢想這個假設。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那就讓師父走,師父才能安心平靜的離開。”其實這也是當初他的真實想法。花千骨哭著點頭:“好,如果你走了,小骨就跟你走!”“不,你要好好活下去,放下師父。”花千骨搖著頭哭道:“小骨怎能獨活?做不到!小骨做不到!”她把臉貼在白子畫寬廣的胸膛上,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彷彿怕他會突然消失一般,後來想到這只是假設,想到了自己的神諭,心情總算漸漸平復了下來:“好在,現在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小骨不敢去想。”此時她真的很慶幸自己給白子畫下的那道神諭——不老不死,不傷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