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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夫過來了,替她把了脈,然後道:“稟世子,世子夫人乃是寒氣侵體,加上飲食不當,這才導致風寒發熱的。一會老夫給夫人開一副辛溫解表的藥方,熬煮了讓夫人吃上兩回便無大礙了。”

衛渢把蘇禧的手腕放回被子裡,看向週中賢,“飲食不當是怎麼回事?”

週中賢沉吟片刻,道:“不知夫人今日都吃過什麼東西?”

這頭聽雁聽說蘇禧病倒了,趕忙從後罩房裡趕了過來。今早是她陪著蘇禧的,她自然知道怎麼回事,便跪在跟前,將今日的前因後果與衛渢說了一遍。“……夫人回來後便說要休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讓夫人淋雨,更不該粗心大意,沒有照顧好夫人。”

那廂周大夫聽罷,道:“倘若夫人平日極少食辛辣的食物,今日不慎食用了,再加上淋了雨,倒是有可能造成病因。”說著命藥童拿來紙筆,去一旁寫下藥方。

半響,衛渢道:“夫人淋雨回來時,寄安堂的人呢?”

聽雁低頭道:“奴婢沒瞧見有人出來。”

衛渢一言不發,面沉如水。袁氏倒也確實做得出這種事,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才第一天,她便迫不及待地給蘇禧下馬威了。也只有蘇禧這個小傻子,願意為了他忍受這種委屈。

一開始衛渢便是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才提出讓蘇禧不必每日去寄安堂晨昏定省。但是蘇禧堅持,他便也由著她了。他知道她是不想給人落下話柄,讓他為難,她也想做好為人兒媳應做的事,他不想拂了她的一番心意,只是沒想到袁氏這本不識好歹。請安第一天,便讓他的寶貝疙瘩淋著雨回來。

衛渢面色沉沉,坐在床沿,抬手輕輕碰了碰蘇禧的額頭,還是跟剛才一樣燙。他皺皺眉,去一旁打溼了帕子覆在她的額頭上,低聲問外面:“藥煎好了麼?”

不多時雪晴端著藥走進來,道:“世子爺,藥來了。”

衛渢接過藥碗,舀了一勺吹涼後放到蘇禧嘴邊。

蘇禧從小怕苦,不肯乖乖吃藥,只喝了一口便不肯再喝了。任憑衛渢怎麼勸,她都緊緊閉著嘴巴,搖頭哽咽道:“苦……”

衛渢拿她沒辦法,又不能真放縱她不喝藥。只好自己先灌了一口,捏著她的下巴俯身,含住她柔軟的唇瓣,將藥汁一點點送進她的口中。

床畔的雪晴震驚不已,她還是第一次見世子爺這麼體貼入微地照顧一個人的。

苦。蘇禧小臉皺得像個包子,燒得神志不清,只覺得口中有個東西討厭得很,老是不斷把藥往她嘴裡送。她下意識推拒,非但沒有推成,反而又被餵了好幾口,最後苦得她舌尖都發麻了,那柔軟的東西在她口中掃蕩一圈,這才放開了她。

過了片刻,衛渢往她口中送了一塊飴糖。她咂咂嘴,緊皺的眉頭才慢慢舒開。

*

喝過藥後,蘇禧再次睡了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次日清晨,額頭總算是不燙了,就是身子還有些痠軟無力。蘇禧從床上坐起,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是天光大亮。猛地想起還要去寄安堂請安,不知道這會過了辰正沒?

她趿拉著繡鞋站起來,正好衛渢打完拳從屋外進來,見她一臉急忙忙的模樣,問道:“怎麼了?”

蘇禧昨兒的事已經記不大清楚了,只記得自己似乎發了熱,接著衛渢回來了,還請了大夫給她喂藥。她囁嚅了一下,有點踟躕道:“我還沒去寄安堂請安……”

衛渢面色不改,走到她跟前探了探她的額頭,道:“不必去了,先陪我用早膳。”還有一點燙,說著讓雪晴把剛才煎好的藥端上來。

不必去了?蘇禧不確定地眨眨眼,是她聽錯了還是衛渢說錯了?她想問一問怎麼回事,可是衛渢卻泰然自若地去淨房洗澡換了身衣裳,她不明就裡,只好先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