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著笑容的離開了。
嫩草無言的看著一床錦繡,最後他將那床被和褥子都撥開了一個小小的地方,然後他兩隻腳站在那裡,又來回踩了踩,直到自己覺得舒服了,這才倚著牆壁就睡著了。
再然後,當南宮乘風來到臥室裡檢視嫩草睡覺情況的時候,他便徹底的石化了。
無言地看著嫩草,南宮乘風的嘴巴生平第一次張成了圓形,他心中一陣慌亂: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嫩草……嫩草為什麼有好好的床不睡,而一定要站著睡呢?他……他不可能是因為恪守主僕本分才這樣做的吧?奶奶的南宮乘風你個豬頭,這和恪守主僕本分有什麼關係啊?呸。
「嫩草……嫩草……」南宮乘風跳上床去:「嫩草,你幹什麼老站著睡覺?」
他搖醒了嫩草,見他迷迷糊糊地睜著兩隻大眼,裡面閃爍著誠懇溫柔的光芒,心便不由得緊緊一縮,暗道自己是不是猜錯了,這雙眸子,怎可能是一個臥底能夠擁有的呢?
「啊……」嫩草嚇得猛然一個激靈,沒想到剛睜開眼就看見主人了。他的思緒一瞬間就回到了一千多年前,第一想法就是:怎麼辦?偷懶被發現了,又要挨鞭子了,磨盤呢?哦,不對,那是驢的事兒,和我沒關係。草料呢?不對不對,這時候你還想著吃,不餓死你就不錯了。到底是什麼?我到底要幹什麼?對了,馬車,是馬車,咦?車呢?車不見了,那是要我單獨的馱包袱嗎?包袱呢?
南宮乘風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俊美的人兒在原地轉著圈兒的找什麼,最後他的頭被轉暈了,不得不一把拉住嫩草:「你……你想找什麼,嫩草,這是我的臥室,你到底想找什麼?告訴我,我幫你找。」
這聲音真好聽,奇怪,怎麼沒有呼喝怒罵?嫩草抬起頭來,看到南宮乘風不明所以的俊臉,忽然恍然大悟:是了,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千多年前任人奴役的畜生了,現在的這個主人很好,雖然別人都說他不怎麼樣,但他對自己還是不錯的,不打不罵,也不追究自己偷草料吃的行為,嗯,雖然有可能是他沒有看見,但……但不管怎麼說,這個主人真的很好。
想到很好兩個字的時候,嫩草的臉忍不住熱了一下,期期艾艾的道:「我……我以為要幹活了,所以……所以找工具,我……我以前的主人很嚴厲,我不幹活他就拿鞭子抽我,所以……所以我都習慣了。」他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又急急宣告道:「但是主人,你對我很好,你不打我,也不罵我,雖然馬兒們都說你笑眯眯的時候也會把它們殺掉,但是我……我就是覺得你很好……」他又低下了頭,後面的話即便老實如他,也覺得說不出來了。
南宮乘風的眼淚都快要湧出來,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有人說他是個好主人。說也奇怪,他以前不覺得被人誇獎「好人」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反而以此為恥,但是嫩草的話卻改變了他向來認定的事情。
他溫柔地擁住嫩草,輕拍著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吧嫩草,到了我這裡,你的前主人就管不了你了,就衝你今晚這番話,將來無論你犯了多大的錯,我都會原諒你的。」哼哼,果然嫩草是被他的前主人逼著過來臥底的,不過沒關係了,我要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哼哼哼。
經過這一番折騰,天已經大亮了。
因為前些日子天山的分牧場主來信說收到了幾匹大宛的汗血寶馬,還有另幾匹頂級的神駒,所以南宮乘風原本就決定今日啟程去天山的分牧場。
梳洗完畢後,月牙兒進來報告說一切都準備就緒,他便決定帶著嫩草一起去天山走一趟。
嫩草照舊的不肯騎馬,南宮乘風經過他這一天一夜的表現,隱隱猜出他可能和馬有極深厚的感情,因為他動不動就說「馬兒說什麼什麼,馬兒說什麼什麼?」所以大概可以知道,或許他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