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心中掠過一股奇妙的感覺。
搖著昏迷的白薯哽咽道:「白薯,白薯,你看到了嗎?是我們的寶寶、寶寶啊,你看他在看你呢,看著你這個孃親呢,你趕緊睜開眼來看看他啊。」一邊說一邊想著白薯在臨近生產之際受的那些非人折磨,他這從懂事起就未掉過一滴眼淚的人不由得潸然淚下,大放悲聲。
「放心吧爺,公子不會有事的。」欒大夫嘆了一聲,安慰馮夜白。一邊取過泡好的絲線,為白薯縫上傷口,饒是他經驗老道,這兩個傷口縫完,也是累得滿頭大汗,又悄悄交代了馮夜白半年內不許行房等事。那邊梁媽早就歡天喜地地給小嬰兒洗了身子,流雙也親自將白薯的下體都處理好了。
好一陣忙亂過去,忽聞白薯口中呻吟出聲,馮夜白大喜過望,不住聲的喚著欒大夫。
卻見白薯「刷」的一下睜開眼來,看見是他,連忙緊緊的握了,尖聲叫道:「寶寶呢?我的寶寶呢?馮夜白,有人要吃他,不,你是他的爹親,不能吃他啊。」他叫聲淒厲,眼中滿布狠厲神色,抓起馮夜白的胳膊就狠狠的咬下去。
馮夜白不知他是怎麼了,胳膊一陣劇痛鑽心,他也顧不上,忙著拍白薯的背道:「沒關係,白薯,寶寶很好,他剛洗完了澡。沒有人要吃他,誰敢吃咱們的孩子?誰要是敢存這個心,咱們就把他扔進鍋裡煮來吃了。」一番話說完,梁媽早抱著小嬰兒過來了
白薯見那嬰兒外面包著緞子面的紅色小被子,一張小臉紅乎乎的,倒是光滑的很,一雙與馮夜白幾乎一模一樣的大眼睛彷彿能看見似的盯著自己。他的眼淚刷一下流了下來,這孩子在他肚子中九個月,如今一見面,那種母子連心的感覺就出現了,他先斷定這是自己的寶寶,然後才想起來流雙是為了救他撒謊騙王氏等人,根本沒有吃妖胎能延年益壽的說法,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拼命的伸手想要去摸摸嬰兒,奈何實在沒有力氣,只好作罷。
這時又有人來回說奶媽已經找到了,梁媽連忙抱著嬰兒出去餵奶。白薯身子虛弱無比,實在撐不住,可心中有一事懸著,忙四下裡看了一眼,忽然見到流雙,不由得痛哭失聲道:「流雙姐姐,我……我以為你真的以為我是老鼠精而恨上我了,我以為你去京城找馮夜白,一定是危險重重,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我就是因為知道你去找他了,我才能堅持到現在,才能堅持到第三天,我都以為我要魂飛魄散了呢,還好你沒事,寶寶也沒事,嗚嗚嗚,太好了。」一邊說,那聲音就逐漸的低了下去,到最後更是幾不可聞,漸漸的消失了。
馮夜白只覺彷彿當頭捱了一棍似的,一顆心宛如入了油鍋,直著嗓子大叫道:「白薯,你不能死,寶寶都生下來了,你是他的娘啊!白薯,我們還要在一起生活很多很多年,你還要吃許多許多的點心和米飯,我親口答應過你的,你都忘了嗎?你還要陪著我和寶寶,你不能魂飛魄散,否則我尋便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的魂魄找回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白薯,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他的眼淚一顆一顆滴落在白薯蒼白的面頰上,拼命搖著他的身子,一時間房間裡悲聲大做,欒大夫和流雙等都痛哭起來,沒想到到最後,仍是保不住白薯一條性命。
忽聞一個遊絲般的聲音響起道:「馮夜白,你鬼叫什麼?我還沒死呢,更沒有魂飛魄散,要散早散了,還等生完孩子呢。我只是太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別給我在邊上鬼哭狼嚎的,去看著寶寶,別讓那些人搶了去使壞,否則我絕不饒你。」白薯說完,勉強翻了個身,痛得呻吟了好幾聲,漸漸的呼吸便均勻起來。
一時間,欒大夫和流雙都止了淚,呆呆看向素來精明無比的爺:「那個……白薯沒死,爺你哭的什麼?害我們還以為終究沒保住他呢。」
馮夜白也難得的紅了臉,吶吶道:「他剛剛正說著話,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