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強挺著疼痛坐起身,他發現自己居然側臥在一個森林當中,而且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個森林應該相當原始,沒有絲毫人工的痕跡。有些野草足有一米來高。而且周圍的樹木高大得讓他覺得好像是在夢境。但渾身的疼痛使他清晰地知道這是現實。“我這是到哪兒了?”
難道是長白山?難道自己已經到了長白山,那場車禍不過是夢?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手錶上的日期明明還是九月十一號。那麼自己被棄屍了?在馬路上那麼多人的眾目睽睽之下?他不相信。而且他也不相信在他所在的城市附近會有這種森林。畢竟半天的時間,再遠的路也不可能離開城市太遠。何況如果是棄屍,就算不要自己這揹包裡的東西,手裡的零食袋子也不用還給自己握在手中吧?
丁笑在想不明白的時候就會有一個下意識地判斷。那就是放棄思考。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就好比爸爸告訴自己長大了才能見到媽媽的時候,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的媽媽天天都能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而自己卻要長大了才可以見一面。但是想不明白他就不去想。幾年之後他也弄明白了媽媽跟爸爸只是一段雙方父母必須要求的“婚姻”,自己並不是愛情的結晶。不過不要緊,爸爸真的很愛自己。
想起爸爸,丁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他記得爸爸最喜歡看自己笑。就算是被那個男人背叛之後,也會笑著對自己說:“笑笑笑了,爸爸就開心了。”這其實是那時候丁笑笑的唯一動力。
身體的疼痛在忍耐過最初的刺激之後開始一點點轉緩。丁笑將身上的三個包卸下來,他決定站起來看一看遠方。畢竟在這個完全陌生的森林當中,自己必須要尋找出路。原地只能等死,關鍵是他根本就不想死。
兩腿的疼痛沒有肋骨那麼強烈,所以站立對丁笑來說不算太難過。不過以他的眼力,周圍幾十米之外就是一片漆黑。偶爾有星點光亮閃爍,也肯定跟燈光沒有任何關係。丁笑覺得自己現在絕對沒有能力在黑暗中走出這個森林。不管是身體狀況還是環境狀況都沒有給他這個條件。那麼為了安全起見,他必須要點起一堆篝火。他不知道這片森林是不是有野獸,如果有,他相信自己沒什麼活下去的希望,但至少在黑天,篝火能讓那些野獸不敢靠近自己。
丁笑十分慶幸自己今天買了這麼大一堆東西。尤其是那三個手電筒,不然他現在肯定連找乾枯樹枝的辦法都沒有。
要不怎麼說超市的東西呢,這個太陽能手電筒的光束居然半個小時之後就開始減弱了。說明書上明明寫著充電一次能使用六個小時的。不過算了,枯枝也夠用了,點起篝火手電筒自然就沒用處了。
但是在篝火點燃之後,丁笑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自己渴了。而且越想著渴了就越是覺得口乾舌燥。如果餓了他有餅乾有泡麵可以幹吃。可是他渴了卻不能喝老乾媽不能把橄欖菜當飲料。水壺和飯盒他有,可是那裡面除了防潮劑之外液體是完全不存在的。難道要自己喝酒精麼?想到這個,丁笑無奈地笑了。大概是跟丁俊接觸的多了,有時候想法都不靠譜了。(丁俊:你冤枉我也要有證據好不好!)
算了。既然沒有水就暫時先忍著吧,看這樹林這麼茂密,應該不會沒有水源。在這個季節,也許還能發現野果呢。至於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算了,等天亮了再說吧。丁笑就這麼想著想著,抱著大旅行包就這樣又昏睡了過去。他沒有發現自己其實正在發著低燒。
第二天,丁笑是被鳥叫聲吵醒的。迷迷糊糊中,他還在苦惱著,隔壁什麼時候搬來養鳥的大爺了?怎麼這麼早就這麼吵。
等他徹底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昨晚經歷的一切不是在做夢,自己是真的被車撞到了一個陌生的叢林當中。
丁笑接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