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也不忍看到的。
祭祀似乎已經看慣了生死,表面上沒有任何觸動的樣子。跟葛中和峰交代了幾句,馬上就親自處理起了介的傷勢。而實際上,她嚴重的難過是那麼的明顯。
喝過麻醉藥汁的介此時已經沒了知覺,用消毒藥水沖洗過後的傷口邊緣有些發白。但創傷面太大,完全沒有東西可以進行縫合,又不能讓傷口暴露在空氣當中,祭祀趕緊找來了乾淨的麻布條進行包紮。
當介的情況略微穩定了下來,村民們都陸陸續續回了家。井虎的遺體在鵬甲和坤的協助下先被送回了家。按照翼虎族的習俗,死後的族人會被安排在山頂火葬,而這一夜是井虎的家人跟他最後的相處時間了。儘管故去的人已經不再有知覺。
被阿爸送回家的丁笑眼睛酸澀發疼,直到坤回來推開門,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在掉淚。
坤趕緊把笑笑摟在懷裡,輕輕地拍撫著伴侶的後背:“不用怕,沒事的。”
這並不是丁笑第一次面對死亡,而井虎與他也只有幾面只緣,甚至連話都沒說過一句。可看著一個強大的雄性在自己面前死得如此痛苦悽慘,他就難以抑制地渾身發冷。“坤,森林其實很可怕對吧?”原始森林,生活著數不清種類的動物。自己所見的就是那些樣被當做食物的野獸。而更多的,則是他所不知道的危險。在獸人們一野獸為食的時候,野獸何嘗不把獸人們當做一種美味?也許是坤的強悍和短暫的獸世生活讓他忽略了森林的可怕,而當事實突然出現在面前時,他沒有辦法立刻鎮靜。
坤如實回答:“很危險,但不可怕。他們去了不應該去的地方。”經過詢問他才知道井虎和介他們為了捕捉到更加珍貴的獸皮和獸肉靠近了死亡山谷。在那附近會碰到鋸齒獸也就不奇怪了。而從那麼遠的地方還能留著一口氣回來看一眼家人。井虎的確是一位強悍的雄性。但坤並不覺得憑著強大的能力就可以去挑戰森林的規則。
丁笑把耳朵貼在坤的胸口,貼著伴侶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心情逐漸安穩了下來。“森林裡有很多不該去的地方嗎?”
坤點頭:“每一塊陸地都有獸人不應該靠近的地方。就比如青森的死亡山谷。赤巒的火湖,銀沙的雪山,褐峰的枯骨林。就連碧水中也有幾個天魚族無法靠近的地方。所有的獸人都不應該接近這些地方,甚至是邊緣都不應該。”
“但總有人想去挑戰一下對嗎?”丁笑問道。
坤回答:“對。但我絕對不會那麼做。”
丁笑嘆了口氣:“我想把我這些藥都告訴祭祀,把東西也都留給她用了。其實用糧食釀酒之後經過提純就可以得到究竟,不過我不會,但以後一定要研究一下。這個比消毒藥粉更純粹一些。那盒消炎藥還是得預備著。介的傷口面積太大了,要是喝了藥還高燒不退,危險的時候跟祭祀商量一下,讓他吃一片也許能頂過去。”反正他看了介現在的情形,感覺很不樂觀。
坤揉了揉笑笑的頭頂:“都聽你的。反正吃下去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
丁笑苦笑。天知道這個獸人是不是對抗生素過敏啊!不過意雄性的體積和身體素質,這一小片羅紅黴素的話……的確是不可能比現在更糟糕了。
第二天,幾乎全村人都參加了井虎的葬禮。
站在人群后面,抬頭仰望著直升雲霄的煙塵,空氣中的焦味兒讓丁笑的胃比剛吃完泡椒牛筋之後更加難受。而連同昨夜和今早,他已經有兩頓沒有吃了。堅持到最後匆匆下了山,回到家丁笑就跑到院子裡嘔了好幾次。不過胃裡實在是沒什麼東西,自然就什麼都沒吐出來。
瓊阿爸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兒子扶著院牆在那兒嘔,嚇得趕緊跑了過去。“笑笑,你咋了?犯惡心?”
丁笑搖頭:“阿爸,給我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