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米糰子蒸好了沒有,我肚子很餓。”我衝著屋子裡頭喊,這個時間,婆婆應該還在忙弄,等一下,全蒸好,再拿到門前來賣。
“是青丫頭來了,今天可早,米糰子才蒸上小會兒,怕是要等的。”婆婆笑著走出來,“哎喲,還給我帶客人哪。”
“是啊,婆婆的糰子好吃,我帶他過來嚐嚐。”我笑著去摟婆婆的手臂,“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麻煩青丫頭,已經都蒸上,你等著吃就成,我給你們倒水來喝。”
“好啊。”我在院子中間已經坐下來,“婆婆家的茶是用焦米泡製的,特別香,配糰子吃最好的。”
“你不是這個村裡的人?”他在我對面也坐下來。
“不是,你看出來啦。”接過婆婆遞來的水壺,給自己面前的大碗斟滿,又給他倒了一碗,“我不過是一個過客,覺得這裡風土人情好,停留了下來,或許明日一早,我睡醒以後又要決定離開。”
“我沒有見過。”他端起碗喝一口,清晨才起的人,喝這個茶,覺得從嗓子眼裡都很舒服的。
“沒有見過什麼?”我是雙手捧碗,仰頭喝大半碗,再抹抹嘴。
“沒有見過你這樣隨性的女子。”他微微笑著,“我方才在想怎麼樣的人家才能出這樣的奇葩。”
奇葩,算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呢。
我摸摸頭,假裝他的話不在我的理解範圍之內,當我是個普通村民就好,大字不識幾個的,我看他們男耕女織不還是其樂融融。
“糰子好了,青丫頭要幾個?”婆婆在裡面招呼。
“給我兩個。”
“另一位呢。”
我瞅一眼小蘇的個子:“給他來八個。”
小蘇一口水嗆在喉嚨裡,差點被噴我臉上,彎下身子使勁咳嗽不停:“你,你以為我是什麼,你吃兩個,我要吃八個。”
“你個頭高。”我眨眨眼道。
“也沒有高這麼多的。”
“你就當照顧婆婆生意了。”昨晚不是又點臘雞又點臘肉的,可見是個荷包鼓鼓的人,多吃幾個糰子怕什麼,吃不完還能打包呢,你就知道中午了那群人要還不願意走呢,老弦依舊不能給我們兩個做飯,我可是為了你著想,“才兩文錢一個,賺很少的。“
一大盆米糰子端上來,糯米糰子外頭再包一層米粒,蒸透以後,一顆一顆豎立起來,活像只只小刺蝟,很是神氣,裡面包的是這裡特有的野菜,拌了切得細碎的香乾丁子,下面襯著幹荷葉,用手捧起,湊到嘴邊,輕輕咬開個小口,對著餡子吹氣,對面那位真是有樣學樣,我做一步,他也跟著做一步,我吹了兩口氣,他倒是很爽快,兩三口一個米糰子已經下肚了。
“很好吃吧。”我揶揄道。
“很好,不過也吃不掉八個。”他又捧起下一個來,動作真利索。
“婆婆看著呢,吃東西,不說話。”焦米茶用來解糯米特有的粘性是剛剛好的,吃進肚子不會覺得沉甸甸的難受。
兩個米糰子下肚,覺得全身都有了力氣,看看小蘇,還在努力得消滅第四個,我喊道:“婆婆,他說糰子好吃,要帶回去,你給他包起來。”
“行。”婆婆取乾淨的幹荷葉,將剩下的那四個打成個小小的蒲包,用草繩子一紮,“提在手裡方便。”
小蘇掏錢,我也掏錢,個人付個人的份子。
他倒是有多給兩文,婆婆不肯收,他只說是茶錢,我將婆婆拉開一點:“喝茶當然要給茶錢。”又對他說道,“那一文錢,等下我再給你。”
婆婆送我們到院子外,陸陸續續有村子裡的人過來買糰子。
耳邊飄過兩句話。
“哎,聽說沒有,今個一早西令村死了個借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