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能吃了。
剛剛是主家分肉與眾客享用,現下這些做客的不欲再讓主家專美於前,乾脆也自行取用起來。
因此,這又是一輪顯擺。
那風舞狂尊先前給雲冽、徐子青二人的本事震了震,來意幾乎已不能成,正是心裡憋悶。現下見到來了個機會,也是不肯放過,就要發洩一番。
於是乎,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旁人只覺他周身掀起一陣狂風,將他那一把披在肩頭的亂髮吹起,如同怒火賁張般,高高地倒掛,他的衣袍亦是獵獵作響,但竟也是控制在這方圓一尺之內,周遭之人——即便是追隨他那數人,也不曾被這狂風餘威波及身上。
下一刻,這狂風如同一頭長龍,倏然形成一股流風,盤旋著往那大半頭狂暴荒血牛身上捲去——待要觸到時,流風變作無數風刀,就在那牛上一沾即走!
緊接著,烤得焦黃的牛肉被流風帶回,落在風舞狂尊的盤子裡。這時有心人便能察覺,那流風驟然散了,而留下的牛肉,則細細地在盤中鋪了一層。
……每一片牛肉不過指甲大,薄如蟬翼,泛著淡淡黃色,落在盤裡彷彿連成了一張紙,甚至連瑩潤的盤底,都可以看見。
這一張“紙”,也是由數百片一模一樣的牛肉化成。
這一舉雖不及雲冽與徐子青那般精準,卻也很是巧妙,讓人見之敬重。
待做了此招後,風舞狂尊察覺眾多星級弟子亦有討論贊賞之聲,方才那些不快鬱悶之感,方才消褪了些。
——先前那許多人一齊出手,地火風水,金木雷光,種種神通用來,雖也都極厲害,卻還是比風舞狂尊略為遜色。
反倒是那東里祁不曾出手。
他此來是為做客,而他名聲在外,也不必同風舞狂尊這般經營,還有他已然很是看重徐、雲二人,有心進一步結交,同樣不願以七星弟子之尊來做這手段,彷彿以勢壓人一般。
故而,在來此之後,東里祁就只如同最普通的一位客人般,慢條斯理地享用,再偶爾與追隨自己之人說笑幾句,又將那許多使出各種手段的同門點評一番。
看起來反倒最是逍遙了。
漸漸地,這些試探、顯露過去,眾星級弟子受用美酒佳餚也更隨意了些。偶爾也會與身側坐得較近的同門互相切磋一番——卻並非要在中央比鬥,而是你使出幾個小手段,我用另幾個化解,半點不傷和氣。
後來也有譬如在術法神通上所修相通者,見獵心喜,索性把位子移到一處,互相交往起來,也還有三三兩兩新結交之人,一面不經意互相論道,一面留心那主座上兩位主家的神情。
風舞狂尊周圍,也有幾個一二星級的弟子過來結交,他笑語粗豪,行事爽朗,同他們推杯換盞起來,也顯得和樂融融。
他似乎也有瞧中的同門,想要藉機招攬下來。
上方,徐子青看著這些同門熱鬧,朝雲冽微微一笑:“師兄以為如何?”
雲冽早將眾星級弟子表現收入眼裡,甲一甲二所言訊息他也盡數聽得,而今師弟問了,他便回答:“有幾人頗是不錯,若其有意,可以接納。”
徐子青眉頭微動:“師兄看中的是哪幾位?”
雲冽開口,低聲言語數句。
徐子青也是點了點頭:“且看他們是否能瞧中我等。”
場中,那些靈婢分作兩股,一股仍是將各色酒菜源源不斷送來,不叫眾人無食可用,另一股卻是身披綵綢,翩翩起舞,現出絕美舞姿。
東里祁見此時氣氛熱鬧,心裡一動,取出一塊玉牌來。隨後他並指在那玉牌上虛虛劃去數次,就交予他身側一位追隨之人,吩咐幾句。
那位四星弟子聞言,將那玉牌捧過,然後離座快走,來到主座之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