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旭果真都已經佈置好了?昨日子時甄霄仁便已經領兵出發了。”
“你在陣前許了梁日旭奈何橋邊五十年,軍中都傳遍了。”苻清流好像沒有聽到我的問話,反而有些消沉地問道:“把來生都許給了他啊。”我無法辯解,只得沉重地點了點頭。
“梁日旭昨日回營後,與我商量了今日之戰。”苻清流終於緩過神來切入正題,一隻手攬在我的腰間,下顎靠在我的肩頭,輕聲說道:“讓我靠一會兒。”
我無法拒絕一個以自己性命來救我的人,繼續問道:“日旭可是有把握贏下今日之戰?”
“就在昨夜子時羌族軍隊已經集結出發之時,梁日旭也已經派了趙勇和譚維各領騎兵兩千步兵三千,自左右兩邊繞道至羌族身後。”苻清流胸有成竹的說道,“梁日旭昨日一回陣營便集結全軍,就陣前答允退兵之事作了解釋,穩住了軍心。昨日在陣前,不少將士也見到了瘋狂的甄霄仁,五百騎兵也不足以襲擊羌族,哪怕梁日旭不答應退兵,最後的結果也是枉送了你的性命,所以他才用了緩兵之計。”
我稍稍定下心來,果然,以我對日旭的瞭解,除非另有安排,否則斷不會作出退兵的應允,“既然已定下計策擊潰羌族軍隊,你又何苦在敵軍陣地冒險徘徊?”
“南朝起兵攻來,已失了四座城池。”苻清流的語氣顯然變得有些焦躁,“梁日旭昨日清晨,已經下令讓五千步兵連夜行軍趕回都城支援。”
我慌忙間一隻手按在苻清流的手臂上,驚呼道:“不是三座城池嗎?”
“原來你也聽說了,羌族的情報網的確不能忽視。”苻清流倒也不驚訝,繼續說道:“梁日旭的確是行軍的高手,也作出完全的準備。另調了兩千步兵回嘉陵關守衛,哪怕前線的三千騎兵一時間擋不住羌族的全軍來襲,這兩千步兵和嘉陵關原本的駐軍也足夠可以等到從後方包抄而來的趙勇和譚維。”
“你的意思是,面對羌族三萬大軍的是日旭率領的三千騎兵?”我險些又哭了出來,這同以卵擊石有何分別?“他不要命了?這便是你說的萬全之策?”
“他也把你的性命堵上了。”苻清流悻然說道,“如若不是那王妃放了你,此刻你便仍在甄霄仁手中。梁日旭陣前的翻臉,定會讓甄霄仁以你來祭旗穩住軍心,梁日旭並無把握可以保你平安歸來。但這的確是對武朝最有利的戰法,也是我與梁日旭一同商量的。唯一的不同是,他是元帥,必須坐鎮軍營統領全域性,而我只是一個毫無用處的文官,所以才可以賭上自己的運氣,憑著我對你的瞭解,到敵軍陣營一試。”坐鎮全軍的元帥,以命相搏的軍人,日旭到底要何時才可以拋開這些壓得他透不過氣來的責任?
“我在陣前已經拋開了個人的生死,日旭也應該知道。”我擔心日旭的冒險,語氣也不由得重了起來:“三千人怎麼打得過三萬人?螳臂擋車的結果,只能是玉石俱焚。”
“月華,你不要太過擔心。梁日旭驍勇善戰,更何況趙勇和譚維很快就會殺回來。”苻清流哄著神色慌張的我,拉了拉韁繩催快了馬兒的步子。
我盡急昏了頭,對著苻清流發火起來:“你自然不擔心,如果日旭死了,你反倒高興了吧?”
“籲——”坐下的馬匹匆忙間停住了腳步,苻清流大聲的吼道:“白月華,如果不是你以死相拼要來送糧,可有今日之事?如果你有本事不被人抓去,梁日旭會有今日的困境?”
“轟——”一股熱血衝上我的腦袋,如果日旭和武朝有絲毫的差池,我便是禍首。
在苻清流的催促下,馬匹重新邁開步子往前奔跑而去,迎面吹來乾冷的寒風,讓人臉上都刺痛得麻木了起來,耳邊也似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