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的眼神有些異樣。
待到再一次踏上太倉的土地,顧綰頓時覺得有些恍然。
此時雖然已是深秋,可是‘天氣卻依舊帶著幾分江南特有的溫暖。
顧綰現在很想要回到蘭溪村看一看,可是她此時好像並沒有時間,只得在太倉呆了一日,甚至來徐文長的面都沒有見,便馬不停蹄的趕往松江府華亭縣。
顧綰總感覺到一路上似乎有人在跟蹤她,可是那些人似乎又在忌憚著什麼。
顧綰到了徐府,報上了自己的名號,顧綰雖然與這徐府交集不多,可是顧維鈞卻是和徐階關係密切,已然算是師徒關係,所以顧綰這個人,這徐府還真是不敢不見。
徐府乃是華亭縣數一數二的豪奢之家,雖然沒有昆明歐陽府如此豪華,可是卻帶著一種書香世家的清貴之氣。
顧綰直接到廳堂等待,片刻之後一箇中年男子出現,此人面容和徐階有幾分相似,想必就是徐階的兄長。
“不知今日夫人前來,所為何事?”
顧綰眉頭微挑,開口說道:“我夫君在滇南又被流放了,就是來這裡想請徐大人幫一幫忙?”
“舍弟此時正在帝京,這件事情夫人還是去京師說吧。”
這位倒是十分的謹慎。
“我此時暫時不方便到京師,我這裡有一個東西,請先生務必要交給徐大人。”
顧綰放下了一本書,然後直接走人。
顧綰從滇南一路帶過來的東西恰好也是一本書,只是這本說自然不是真的,顧綰怎麼能夠拿這麼重要的事情,來試探徐階。
得不償失。
顧綰離開華亭縣,並未直接前往京師,而是又回到了太倉,恰好趁此機會直接到了崑山,去拜訪了徐文長。
潘蘊不知為何開春之後就一直病著,眼看著徐渭剛剛考過舉人正要準備明年到京師考取進士,這潘蘊的身子卻越發差了起來。
倒也找過王琦公來看過,可是吃了幾服藥卻都不見起色。
徐文長自然是沒有多少心思溫書。
這故人來訪本是件十分開心的事情,可是潘蘊卻又病了。
顧綰再一次來到潘家,自然第一件事情便是去見潘老,顧綰不知道這件事情之中,潘老到底佔了多少,可是卻知道這傢伙絕對脫不了干係。
多年未見,潘老倒是和初見時一樣,在外人面前十分嚴肅,可是一到顧綰這裡,就變得有些老不正經。
比如此時,這潘老笑著對顧綰說道:“小丫頭多年不見,此時倒真是長成大姑娘了,容顏越發美豔了,王偕那小子當真有福氣。”
顧綰聽到如此,頓時有些無奈,她開口說道:“潘老,你和楊升庵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潘老摸了摸鼻子,笑著開口說道:“如是不必如此著急,先坐下喝口茶,喝口茶再說。”
顧綰強行壓了下心中的那股火氣。
潘老喝了一杯茶,看著這滿院子的竹子,對著顧綰說道:“如是可還記得,你我初見之時,你單手就將一支毛竹砍斷,當時的勇氣和銳意,此時看來倒是不如從前了。”
“那個時候,我還年輕,你們老頭子的這些話,還能忽悠忽悠我,可是現在不同了。”
“你這丫頭這能胡說,老頭子我哪裡忽悠你了?”
顧綰拿起茶杯,無視了老頭子的這番話。
“我此時身上藏著那封證據,我懷疑他們已經知曉了,此時我該如何?“
那個孫先生出現之後,顧綰就感覺到一陣不對勁。
此時潘老收斂起臉上的表情,輕聲開口說道:“歐陽壬並不是傻子,若是現在他還沒有明白,那就太傻了,只是如是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有人保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