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自己去見她我也不放心。父親雖然是關了劉氏,卻不曾說不許人探望,想來倒是可以的。”
祠堂是供奉方家列祖列宗的地方,又在院子裡種了不少四季常青的松樹,使得整個祠堂看上去陰森森的,透著一股陰氣。
姑嫂兩人叮囑了丫鬟守在門口,待守門的婆子開了門,才手挽手進了祠堂。
劉氏蜷縮在祠堂一角,髮髻散亂,身上煙羅紫的對襟小襖上沾了不少灰塵,那模樣看上去甚是狼狽。
門開啟的瞬間,劉氏被屋外闖進來的日光刺得眼睛發痛,慌忙伸手去擋,待她看清進來緩緩走進的兩人,眼中蓄滿了恨意,咬牙切齒道:“你們來做什麼!”
方菲玥揮退開門的婆子,揚起嘴角,緩緩道:“自是來探望夫人的。”
“少在這裡貓哭耗子!”當初她步步算計方菲玥,如今虎落平陽,那丫頭怎會輕易放過這個奚落自己的機會?劉氏冷笑道:“你們姑嫂不就是想來看我的笑話嗎?既是看過了便走吧,省得在這裡礙我的眼。”
方菲玥上前一步道:“我們今日來並不是看夫人笑話,只是有話想在夫人這裡求個答案罷了。”
劉氏冷哼一聲,“本夫人才不清楚你的答案,你們趕緊給我滾,莫要擾了我的清淨!”
“我倒不知道夫人如此喜歡清淨!”薛琪淡淡一笑,“待夫人回答了玥妹妹的問題我們即可就離去,自會還夫人以清淨。”
見劉氏沉默不語,方菲玥這才開口問道:“四姨娘的胎,到底是誰下的藥?”
劉氏被她問得一愣,半晌卻是突然笑道:“原來你是想問這個!四姨娘的胎不正是沈璃柔下的毒手麼?這事兒當初可是人盡皆知的,又是老太爺親自審問的。”
“你胡說!”方菲玥恨恨看向劉氏,“孃親一向柔弱不與人爭,怎會存心思害四姨娘的胎?不過是中了你們算計罷了!”
劉氏大笑,滿是不屑道:“沈璃柔那個蠢貨,何嘗我們用心思算計她,不過是她自投羅網當了替罪羊!”
“果真是你們害了我孃親!”方菲玥胸腔填滿了恨意,咬牙切齒道:“當年你故意讓吳婆子的乾女兒假傳訊息誤導孃親,害得孃親病重身亡,又在我查當年之事的時候害了靜姝性命,還有四妹落水命隕,這一樁樁血案不都是出自你的手筆!”
“你倒是記得清楚!”劉氏雲淡風輕道:“何止那些,四姨娘如何會針對你們兄妹?也是我使了人在四姨娘耳邊攛掇的。只是……”
說到這兒就是眼裡閃過一抹不屑,“只是即便我落魄到如今田地你又能奈我何?殺了我為沈璃柔方菲苓報仇?他方禮臣即便放出話要休了我卻不敢寫休書,你又能如何?”
方菲玥眼底閃過一絲憤然,劉氏是原配的糟糠之妻,親哥哥又是山西巡府,她雖無誥命在身,卻不是說休就能休的。
她雖然犯了七出之一,但到底此事關乎著方府名聲,方禮臣自不用用此一條來休了她,何況養了別人的兒子十幾年,只這一項就怕被人笑話死了。
只是……方菲玥淡淡道:“父親雖然不能休你,卻不代表不能軟禁你一輩子!”
劉氏目光裡終於閃過一絲驚慌,“我為他生兒育女,昊兒又是方家嫡子,他怎能軟禁我一輩子!”
方菲玥無聲冷笑,“只怕是這祠堂裡的天太黑了些,夫人怎地大白日的竟做起夢來?方凌昊是誰的兒子夫人還不清楚嗎?”
劉氏面色大變,攤坐在地上,慘白著臉底氣不足道:“昊兒自是老爺的兒子!”
“這話留著說服自己吧!”方菲玥緩緩道:“不管你以前如何算計我,我不過是步步為營小心生存,卻從來沒想過害你,以前是,眼下也是,與其害了你,倒不如讓父親幽禁你一輩子,與其死了痛快,倒不如活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