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不算大，但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

高林抬頭看了看天，暴雨在後面，現在事情還不大。

除了高林等少數人帶著雨具，其他人是寧願淋雨也要看完這出大戲。

作為大戲的主角，許大茂也是人來瘋，這年頭人都好面子，這麼多人一起鬨，張大江沒辦法，一準就答應！

他也豁出去了，把衣一脫，光著膀子衝周圍一抱拳，“各位街坊鄰居，我這是來負荊請罪了，待會要有人說我耍流氓，您各位給做個證！”

“趕緊的吧，都下雨了！”

“放心啊，我們都給你作證！”

“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趕快開始！”

“是不是男人啊，啊，不不是在京都老爺們！”

大夥輪番起鬨，大姑娘小媳婦看著許大茂的瘦排骨一臉嫌棄，尤其是他還帶著傷，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幾個地方還貼著膏藥。

“他這身體真虛，是不是因為這個媳婦要鬧離婚？”

“就他這樣的，也不知道有沒有2分鐘，我家漢子要是這樣，他就別想我的榻！”

“你們都不知道啊，他就是那個鐵索連舟的浪人，同時談了好幾十個物件，能隔空取人貞潔！”

“越說越誇張了啊姐妹兒，你咋不說隔著八百里開外取人貞潔呢！”

越傳越誇張，最後成了至八十歲，下至八個月，所過之處無一例外，無論男女、公母、雄雌，人畜家禽都難逃他手。

那邊議論紛紛許大茂離得遠也聽不著，他按照計劃背起荊條，往地一跪就唱起來了：

“我的愛，離了你，

我好比籠中鳥有翅難展，我好比虎離山受了孤單。

我好比南來雁失群飛散，我好比淺水龍困在沙灘……”

正唱著呢，“吱呀”一聲門開了，張大江張小霞一大家子都出來了。

不出來不行，大夥圍著家門口看戲自己還能躲著，他這一唱是真要命。

五音不全還故作深情，別人聽了姑娘就徹底嫁不出去了。

許大茂看人出來了，覺得有戲，以為張小霞心裡還有自己，立馬轉到吟誦：

“小紅！我欲與卿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卿絕。”

嗯，嗯？嗯！

本來張小霞還美著呢，這都是戲裡才有的故事，我張小霞有一天也能成為女主角！

正考慮原諒許大茂，結果仔細一回味，去就是一巴掌。

“小紅？誰是小紅！又是你哪個相好的！你這是哄人哄多了，連詞兒都不帶換的吧！”

罵完也不給許大茂解釋機會，轉身就跑回了屋裡。

大家也是反應了過來，張大江也是氣急了，去其一腳就把許大茂踹了個跟頭。

兩個兒子連忙拉住他。

“爸，算了算了，為這臭狗屎生氣不值當，他就是一地痞流氓，遲早是該吃花生米的份。”

張大江緩了緩神，衝許大茂怒吼道：“滾蛋！你這混蛋再敢來招惹我家，我他媽的騸了你！”

許大茂跪在地，雙手前伸，對著張小霞離去的方向痛苦長吟，“不要~！小，嗯，小霞！”

張大江一家人每人來給了一腳，陸續進了家門，最後一個還瞪了許大茂一眼，才把門砰的一聲關，不再理會外面的事。

許大茂鼻青臉腫地跪著，雙手抱頭大喊：“不~~~！”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看著大家都目視著自己，高林聳聳肩，“情不自禁，純粹是情不自禁！”

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