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抵抗任何見鬼師;但她會在今天解決了它,為了那麼多逝去的嬰孩生命,同時也為了阿奶。
有了名字的竊嬰鬼,並不難捕獲。
崔柯揚起手中的黃紙,紙上除了符咒,還有一個硃砂寫就的名字——相獄,濃稠的墨汁幾乎穿透厚厚的黃紙。
“以吾之令,命爾前來,速速前行,不得有誤。”輕聲唸誦。
黃紙無風自起,在陣陣雷聲與突然降落的大雨,沒能阻止黃紙的自燃。
黃斌斌縮排了崔柯的挎包裡,只露出一雙眼盯著眼前燃盡的黃紙。崔柯不緊不慢地撐起黑傘,承接雨水的傘面平平無奇,它的背面卻佈滿密集的符咒。
崔柯現在還不能解讀傘中符咒的全部含義。這把傘是阿奶留給她的一件遺物。阿奶的影片裡,輕描淡寫地提到了這把傘,她希望每一個雨天崔柯都能用它來避雨。
一個略微有些發福的男人,出現在了雨中。他不是瞬間出現的,而是像一張水墨畫慢慢地由淡轉濃。
崔柯最先注意到的是男人的手。停留在身體兩側的手帶點神經質地抽動著,修剪整齊的指甲。除開那神經質的抽動,這雙手可以說得上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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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其餘部分就有些乏善可陳了。中規中矩的外貌,毫不出色的身材,普通到顯現不出他的罪惡與恐怖。他那雙手,沾上了多少的血與淚啊,但卻是他全身上下最好看的部分。
相獄沉默著,他低垂著雙眼,看上去好似已經認定了自己的結局,那就是魂飛魄散,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那個孩子呢?”崔柯不抱希望地發問。
記載中,從沒有見鬼師從竊嬰鬼的手中奪回被偷走的嬰孩的靈魂,沒有解釋為什麼,只給出了結果。
所以崔柯發問了。
問一問,總沒有壞處。
男人低垂著眼,抽動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抽動。拇指來回撫平著發皺的褲子。
一來一回,拇指擠出了褲子裡的雨水。密集的雨滴又即刻浸入褲子中。這動作做出的努力,毫無意義。
“你知道那個孩子在哪。”
男人的聲音也很普通,沒有可以被記住的特殊點。
最優秀的竊賊,就該是流入河流裡的一滴水,人群中最普通的人。
崔柯被這個回答激怒了。相獄即使不認罪,也該為現在的局面感到恐懼。他不該是現在這副無所謂的模樣,顯得無所畏懼。
“年輕人,是然然要求我偷走她的。她無數次地懇求我,哀求我帶走她。我可不是你認知中的罪犯,惡鬼。”
他抬起了頭,古井無波的眼神,嘴巴卻輕快地張合著說出顛倒黑白的事實。
:()人間鬼事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