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辯解些什麼,達誠一下子驚叫起來,&ldo;走水了!快!快去瞧瞧!&rdo;
眾人自是一起扭轉頭,卻見背後的院子裡已經有一股濃煙往上直竄,即使站在外邊,也可以想像,定然是燭臺倒了,把地上的糙與落葉都點著了。
&ldo;啪‐‐&rdo;近處一聲清脆的響聲差點沒讓人嚇一跳,頓時就有一股暖流沉沉的壓在我雙腳上,我一低頭,湯水裹著麵條流淌了我一腳,原來宇文毓一扁擔下去,陶碗已經破了半邊。
我不解地抬起頭,宇文毓本來還恢復不少的臉,瞬間又青如一塊黑鐵,好像那院子裡燒著的不是糙而是什麼國寶似的。他立馬對正指揮人救火的達誠斥道:&ldo;瞧什麼瞧,回宮去!&rdo;把扁擔往碗裡一丟,更加狼藉。
弄成這樣,這還讓人怎麼吃啊?我愣在那兒,卻聽宇文毓在那邊高聲道:&ldo;阮貴嬪,你還站著發什麼呆?聽不懂朕說的話嗎?&rdo;
他也並不等我,說完就徑直揚長而去。
我更加迷糊了,這就是讓我不用吃了?我心裡頭覺得好笑,不懂宇文毓這是怎麼了,既然費盡心思就是想瞧我出醜,難道這麼容易就滿足了?
然而,我才懶得理會他究竟是在想什麼,跟著他往回走的時候,隱約聽到宇文邕說了一聲,&ldo;我是認真的。&rdo;這一次,他沒有格格笑,但我卻懶得回頭看他一眼。
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和我理想中的他差距竟然是如此的大,他太令人害怕了。對待這樣的人,不該是想什麼姐弟之情,而是該無時不刻都小心提防著。因為這樣的人,你猜不著他的目的,猜不著他的心思,你甚至不知他想要什麼。當然,只怕所有人都猜不透他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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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宇文邕很快就搬出了皇宮,偌大的紫陽殿被騰了個空。他並沒有來向我辭行,或許是宇文毓的阻撓,抑或者是別的原因。
我把獨孤貴妃生日那日的試探大致地告訴了宇文護,在獨孤信這班子女當中,最有可能知曉虎符下落的人便是獨孤貴妃,只是她究竟知曉多少,卻不得不繼續去探聽。
這個任務自然而然地依舊落在我的身上。
我有兩次去拜訪獨孤貴妃,都被她以身體不適為由給婉拒了。自那日之後,獨孤貴妃就更加地深居簡出,除了每日向她請安的畢刺王宇文賢,基本上她誰也不見。
於是,天未亮的時候,我就摸黑起了個早,在前往獨孤貴妃所住蒼霄殿必經的一道門前苦等著清晨來請安的宇文賢。
聽聞宇文賢小小年紀,卻十分刻苦,所以起得也非常早。我背靠著門柱,連連地打著哈欠,感受著拂曉前凜凜的寒風,心想這麼早起來,真是一種摧殘。
忽然間,我聽見一陣急促的小跑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正是從門後的巷道里傳來,這聲音頓時給我百無聊賴的等待生涯添了一抹色彩,我下意識地就扭轉身想要看看,莫不是有人在晨練?
哪知道這一扭身,立馬和衝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那人跑得極快,一撞之下,我頓時眼冒金星地倒在了地上,那人也是同樣地向後倒退了兩步,但在看清對方時,都是一驚。
這個急急跑出來的人竟然是楊堅!
他可是前殿的侍衛,又怎麼會跑到後宮中來?此時的他,偽裝成一個太監,顯然是偷偷摸摸潛入後宮的,而且還是從蒼霄殿的方向來。
剎那間,我只覺得一股熱血直入腦門,眼前頓時浮現出在金澗苑的情景來。聽到楊堅名字時,獨孤貴妃的失態;那間院子裡,獨孤貴妃的眼淚……原來,楊堅和獨孤貴妃早就認識,不止是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