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既然落在楊堅的手裡,我是不必動什麼心思了,那麼另外半邊,才是關鍵。
&ldo;公子既然信得過阮陌,阮陌定當盡力幫助公子得成大業。&rdo;我站著說話不腰疼,朝楊堅伸出了我的手。
楊堅一愣,接過手輕輕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忽然朝我一笑,&ldo;把衣服都脫了吧。&rdo;
我嚇了一跳,嗓子都跳到喉嚨眼了,臉部變得有些僵硬,&ldo;公子開什麼玩笑?&rdo;
&ldo;怎麼,原來姑娘一向都只是嘴巴上說說而已?姑娘放心,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就算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哪。&rdo;楊堅嫣然一笑,站起身,取了他剛才晾在一旁的罩衫和浴巾遞給我,&ldo;穿上吧,難不成你要在水裡頭泡一整日?&rdo;
我尷尬地把水底的衣衫撈起來遞給他。只是披上他外袍的一瞬間,我便感覺到腰間綴著的衣角處有些沉沉的。我輕輕一摸,便知道那堅硬物的形狀和輪廓。虎符,我要找的虎符就被他擱在這裡頭。
楊堅正掉轉頭替我曬著衣服,那一瞬間我不禁在猶豫,要不要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門去,只要我能夠把這半邊虎符交到宇文護的手裡邊,我就自由了。
自由?可是,自由是這樣好贏得的嗎?倘若出逃不成,我就只剩下一死了。我看了楊堅一眼,他已經扭轉身來,&ldo;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該黑了,希望能再見姑娘。&rdo;
此時聽來,他這番話倒是有些雙關的。他刻意把衣服遞給我穿,是在想試探我對虎符有沒有興趣嗎?
楊堅的眼中已滿是期頤的光芒,&ldo;大儺之約,姑娘可千萬別忘了。&rdo;
我應了一聲,只是猶豫了一會兒,我就知道,再不用打楊堅手中虎符的主意。
手有意無意地觸碰到那沉沉的虎符,再過兩個時辰,我就不得不跟這塊虎符說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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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庚艷殿之後,我就病了。
如同排山倒海般,發燒咳嗽,像是得了極重的流感。
我想定然是那一整日都泡在浴室裡,又是從水中進進出出,又是一直悶著不透氣。從悶熱的浴室裡頭一出來人就著了涼。我一向身體底子好,卻不曾想也會病成這樣,這所謂病來如山倒,我算是見識到了。
於是,一下子高燒不止,反反覆覆的就陷入昏睡狀態,莫說什麼兵符,什麼自由,就連是夜晚還是白天我都有些分辨不清了。
有幾次醒來的時候,依稀瞧見有大夫在床邊為我號脈,每次都是不同的人,但他們的表情都有些凝重。那時候,我隱約間覺得自己是不是會就這樣發燒燒死了,或者直接燒成了傻子,昏沉沉的時候,倒也會迷迷糊糊的想,若是就這樣死了,一了百了地倒也挺好的。可一旦偶爾清醒過來,便會掙扎著問床前服侍著我的秀辛,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情況。
秀辛總是會站在床邊寬慰我,我不過是來勢洶洶的風寒,宮裡的御醫已經為我會診,若再無起色,大冢宰就會為我召集天下最好的大夫。
於是我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醒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再度重生,然而這次立在床頭的不是御醫,而是宇文毓。
他陰沉著一張臉,讓我本來應該很暢快的心情一下子被堵塞了。
他問我,&ldo;感覺好些了嗎?&rdo;但是那問人的口氣,就好像是在說,你怎麼還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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