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時才會聚在一起。而我現在所處的這處寨子,因沿山而建,包了大半個山頭山腰,算得上是三面環水,這水磨坪就是湖旁邊的一處空地,在空地之上做了一間規模不小的茅糙亭,所謂的例會便是在這亭中間舉行。
田姜刻意幫我挑了一處風景不錯的位置,能夠將亭中的物事看得十分清楚。他拉著我往茅糙亭中走去,人到近前時,又囑託我兩句之後,這才繼續揚手闊步地往茅糙亭走去了。
只是剛才田姜拉著我這般大搖大擺走過去的時候,茅糙亭裡外站著的與會者都或多或少往這邊瞄了一眼,想必一向是可有可無的田姜也享受到了一下被人注目的感覺。
然而田姜給我指定的位置,雖然能夠看得清楚。但卻因為風向不順,根本聽不見那些人說話的聲音,我在那兒站了半天,眼見所有人都進了茅糙亭,我都一直沒有瞧見楊瓚,心裡頭不免有些焦急,當下也顧不得會不會惹人懷疑,瞄中離茅糙亭不遠的下風處連著林子有一塊可以遮蔽的大石,這便把身子往林中一藏,偷偷地往那邊靠近。
哪知道我剛剛走近大石,便不由笑了,原來大石背後一棵巨大的老槐樹前也站著一個人,那人顯然也意識到背後有人,返轉頭來一見是我,頗有深意地笑了,&ldo;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rdo;
我往茅糙亭瞟了一眼,揶揄道:&ldo;陳公子也需要站在這兒偷聽呀?&rdo;
&ldo;彼此,彼此。&rdo;他面不改色地說道。
眼前這男子正是才見過不久的陳公子,這人和田弘站在一處,而田弘對他也十分客氣,看得出這位陳公子身份不簡單,只是沒想到以他的身份並不能夠參加太平寨的例會,而他又極想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那麼就說明兩點,第一,他的身份見不得光;第二,例會上說的事他十分關心。
我想起楊堅曾跟我說過這位陳公子的習慣不像是北周人。倒像是南朝人,而此時南朝梁已經被陳霸先的陳國取而代之,我不由出聲問道:&ldo;公子是陳國人?&rdo;只怕這位姓陳的公子不止是陳國人,還是一位非比尋常的陳國人。
&ldo;我看姑娘也不是一個小小的名ji那麼簡單吧?&rdo;陳公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來反問我。然而他雖然不回答,臉上細微的表情卻告訴我,我猜得不錯。
我於是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敷衍地道了句,&ldo;彼此彼此。&rdo;正說著,亭子裡頭的人說話聲音卻突然大了起來,只聽一人說道:&ldo;田弘,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不錯,朝廷待太師的確不怎麼樣,但是太師臨終也沒有讓我等傾覆朝廷,你現在說要領著我們一眾人前往投奔陳國,做這等賣國的事,我乙弗政第一個就不答應!&rdo;
我聽了,臉色都白了,陳公子來太平寨的目的竟然是這個!他也瞄上了獨孤信留下的這一大塊肥肉,現在居然策動田弘領著這一班獨孤信的親兵打算投靠陳國。倘若真的被他策動,那麼北周就是真的岌岌可危了。
--------------------------------------------------
田弘不由冷哼道:&ldo;笑話!若不是傾覆朝廷。太師佈置我等是為哪般?乙弗政,你難道忘了,太師和宇文泰原本是平起平坐的,太師心裡頭效忠的一直都不是宇文家的朝廷,而是魏家的元氏朝廷,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與趙貴一同誅殺宇文護?他又怎麼會在臨終前派人聯絡二少爺?無奈二少爺病重,根本無力前往京城,如若不然,我等只怕早已起事,太師也用不著自刎,含恨於九泉!&rdo;
&ldo;田弘,你莫要在這裡混淆視聽。太師縱然對朝廷不滿,但太祖在世的時候,他為何不反?你跟我都心知肚明,太師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