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想你看到他們會不舒服。你不開心,我就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什麼錯,強迫你做了什麼你不願意乾的事一樣——這不是我想要的關係。”
荀鋒沒頭沒尾地說起這個,馬樂渾身一冷,隨即從胃裡升起虛假的暖意,好像被一種不切實際的浪漫擁住,模擬凍僵前的溫暖。
馬樂感到自己該說些什麼,“我”了一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沒說出來。
荀鋒道:“我是給你錢,但這不代表我們一定是那樣的關係,你也不必覺得自己真的出賣了什麼——即便所謂正常戀愛,說到底,誰不是各取所需?”
從胃裡升起的暖霧散開來,馬樂的心落到實地。
是,是各取所需的關係,他在金錢上需要荀鋒,荀鋒在情感上需要他——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瞎了那隻眼睛,但馬樂確信他瞎了眼找了自己當代餐。
這就是一種穩定的交易關係,也是荀鋒一開始就希望建立的那種。而他在經歷了小半年的稀爛折騰和無謂掙扎後,還是順應經濟規律,達成了這樣的交易。
馬樂小聲道:“我明白的。”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好沒出息地藏著恐怕只有自己才能察覺哭腔,嘴抿得更緊。
誰知荀鋒竟不依不饒:“你真的明白麼?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還是希望能把話說清楚。”
馬樂只好道:“我會讓您開心的。”
真奇怪,這話一說出來,馬樂覺得自己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荀鋒長久地看著他,忽而又長又輕地嘆氣,像第一次說起他父親時那樣。
他嘆氣的時候,馬樂感覺那顆原本沉重無比的心,突然變成一蓬羽毛,在大雨裡淋得溼透,大段大段地空白了。那些空白的地方明明什麼都沒有,卻叫他十分難受,好像那裡真的存在過什麼,可現在哪怕將七大洋的海水倒灌進去都無法填滿。
“那你呢?”荀鋒盯著他。
馬樂含混地點頭。
荀鋒直白道:“小馬,我想要一個情人,不是一個服務人員。”
馬樂小聲道:“我明白了。”他想了想,接著道:“其實我只是想知道一些關於您的事,並不是想探查什麼,您要相信我。”
也是為了更好地扮演一個情人的角色!盡職調查的一種!spy的準備工作!馬樂在心裡大叫,也不知道要叫給誰聽。
荀鋒笑著搖頭:“那你不如直接問我。”
馬樂見他笑了,也鬆一口氣,故意道:“我不敢啊,慫呢。”
荀鋒笑說:“你有什麼不敢的?你膽子大得很,就是需要點兒酒精或者催化劑。”
馬樂大窘,嘴拉成一條直線,酒窩又逃出來一對。於是裝聽不明白:“那現在要去買點兒酒或者藥麼?”
荀鋒搖頭,無奈地笑:“我剛剛的話好像都白說了。”
是,馬樂知道自己幾乎又把荀鋒的話給堵了回去。
這個技巧他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只要明牌把交易放在桌上說,這場戲就誰都演不下去,他便能享受破罐子破摔後那一秒鐘不顧死活的自由。
不過今晚已經好幾回,看來已經影響到了使用者體驗。私密馬塞了荀桑!我這邊現在就修正一下!馬樂在心裡甚至模仿起誇張日劇裡的土下座,誇張到有動漫特效的那種。
他垂一陣頭,伸出手,拉荀鋒的小臂,將他的手握在手心裡,手指插在一處。他發現荀鋒的手其實很涼,可能從喝紅豆年糕湯的時候就已經很涼了。
所以才要吃我的年糕!馬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心裡說得這麼大聲,甚至有點兒吵。
“我想這樣走回去。”為了顯得更誠心一些,他甚至移開目光,避免被看出什麼端倪。
荀鋒抽出交扣的手指,反將他的四根又肉又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