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民心,須得推出新皇帝來。”文淵點頭道:“定是如此。是了,當朝既是有了皇帝,那麼瓦剌便不能用正統皇帝做要脅,勒索金銀疆土,可說杜絕了一樁後患。”
小慕容笑道:“還有呢,新皇帝已然登基,那麼龍馭清的大好機會,也就灰飛煙滅啦。先前沒有皇帝在位,他不趁機謀反,現在可沒機會啦。”文淵一拍手,道:“果然不錯!這下子大局已定,龍馭清說什麼也沒有理由作亂了。”
這話一出口,文淵自己忽然覺得一陣不安,又道:“不對。”小慕容道:“怎麼不對啦?”文淵道:“龍馭清深知宮廷中事,怎會容新皇帝順利即位,斷了他的機會?其中恐怕有玄機。”小慕容道:“有什麼玄機?他總之是沒機會啦。除非這景泰皇帝也出了什麼差池,不然……”
說到這兒,文淵、紫緣、小慕容三人同時靜了下來,面面相覷。小慕容低聲道:“喂,難道他會害死這景泰不成?”文淵道:“難說。”紫緣道:“這未免太大膽了。可他要是真的這麼做,才剛剛安定下來的京城,便要大為震動了。就算當朝大臣再有才幹,只怕也難以應付……”
文淵一拍桌,站了起來,道:“我再到京城去一趟。”紫緣道:“去做什麼?”
文淵道:“當然是把情況探清楚。聽街邊百姓說話,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要進皇城去探。”小慕容把桌上短劍一拿,道:“我跟你去!”
【一百七十六】
時為正統十四年九月,鄇王朱祁鈺即位稱帝,以次年為景泰元年,遙尊尚身陷瓦剌的正統為太上皇。
群臣聯請景泰登基,一方面安定社稷,一方面也是以此對抗瓦剌,使得瓦剌無法挾持正統皇帝做諸般要脅。景泰再三謙讓,終於還是坐上了皇位。這原本是他哥哥的皇位,如今天下移手,龍袍轉披,景泰暗喜之餘,卻也有點七上八下。
只因瓦剌鐵騎盤桓邊疆,餘威尚在,正統本是瓦剌太師也先手中的王牌,奇貨可居,現在明朝立了景泰為帝,也先已無可要脅,卻難保不會揮軍硬攻。這個邊關大患一日不解決,景泰坐這皇位,便一日不安心。
文淵和小慕容趕往京城,也是一樣不安心,卻是擔心龍馭清的動向平靜得離奇,實在大不尋常。兩人到了京城,再次潛入皇宮禁苑,意圖一探究竟。雖是兩人同行,但文淵武功已深,小慕容心細機靈,潛行大內,絲毫不露形跡,來去自若,竟是無人察覺。可是任憑他倆四下暗探,到處偷聽,卻是沒有人談起關於龍馭清、皇陵派的事來。兩人無奈之下,悻悻然出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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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慕容嘆道:“不成,不成,這麼探下去,半點頭緒也沒有。”文淵道:“皇陵派的大本營,除了皇城,還有天壽山陵寢。長陵地宮迂迴如迷宮,進去探訊息太難,否則最好的法子,倒是往長陵去。”小慕容搖搖手,道:“就是太危險,犯不著身入險地。”
她低頭思索一陣,忽道:“天天來京城、進皇宮,那也太累人啦。那些雲霄派的姑娘們,不是都住在京城嗎?不如找她們幫忙,多幫我們打聽打聽。”文淵道:“韓姑娘請我照顧她們,我沒能應允,如今反要去麻煩她們,有點過意不去。”
小慕容笑道:“這麼說來,不如你當時就答應,當了東宗掌門,這時候不就平白多了一票人手?”
文淵一笑,正要回話,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人叫道:“文師弟,文師弟!”
文淵和小慕容回頭去看,只見一個長衫青年走來,腰繫長劍,神采昂揚,卻是久久不見的韓熙。文淵甚感驚奇,迎上前去,拱手笑道:“韓師兄,好久不見。”
韓熙拱手回禮,說道:“當日一別之後,聽說龍馭清率眾圍攻客棧,幸喜師弟無恙。任師叔、向師弟如何?現下可都安好?”文淵道:“當時都已突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