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頁頁飛舞,罡勁鋪蓋四面八方,判官筆乘勢疾點文淵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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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門”與“廣陵止息”同是寰宇神通的高深境界,一屬天字訣,一屬人字訣,各有千秋。可是文淵的功力本就不及韓虛清,“廣陵止息”劍氣如虹,無止無歇地朝韓虛清凌厲衝擊,然而“南天門”融會了寰宇神通、指南劍兩大絕學,深閎廣大,竟能將“廣陵止息”的磅礴劍氣化解於無形。文淵被韓虛清牽制住,根本無法避開裴含英的襲擊,一筆點中,腦中影像倏地四分五裂……
韓虛清劍上勁力一吐,猛地將驪龍劍反震回去。文淵被判官筆點中,全身意志為之崩解,竟無絲毫反抗之力,跌跌撞撞地退了幾步,頹然倒地。
裴含英闔上生死簿,笑道:“這小子的武功,可比向揚差得遠了。”一指秦盼影,道:“韓先生,這丫頭如何處置?”
韓虛清道:“她是生是死,都不影響大局,連同這呼延鳳一併囚禁起來便是。”
裴含英一望韓鳳,笑道:“韓先生,你當真捨得令嬡……”韓虛清眉頭一皺,似含不悅。
裴含英笑道:“好,她不是。那麼這任劍清呢?”
韓虛清沉吟道:“若是現下殺了他,不好交代他的去向,姑且留他一命。也給他‘一筆勾消’罷!”
裴含英點了點頭,手中判官筆指向任劍清額頭,笑道:“韓先生都這麼說了,任劍清,你就把今天的事忘個精光罷!”一筆點出,突然一隻手橫裡伸來,抓住筆梪,猛然往回一送,裴含英猝不及防,被這股勁推得倒退三步,一驚之下,卻聽文淵喝道:“害了向師兄的,就是你這招‘一筆勾消’麼?”
文淵已重新站了起來。
裴含英被他這一推,險些站立不穩,不禁心下大駭,叫道:“你……你……”
他並不驚於文淵的功力,而是他中了“一筆勾消”,竟然並不昏厥失憶,難道自己這引以為傲的奇技,竟然對他無效?這“一筆勾消”之技,乃是凝聚獨門內勁於判官筆尖,招招攻人頭顱。一旦內勁入腦擴散,便能對人腦造成損害,消滅人生記憶,自中招之日回溯,時日或長或短,連出招者都沒有十足把握。這門奇技比運氣於經脈|穴道更加緻密千百倍,動手過招之際雖無威力可言,但是一旦中招,足可毀人一生,而中招者盡忘前事,連這一招的蛛絲馬跡也說不上來,是以放眼武林,如慕容修、任劍清這等高手,也不知裴含英習有這門絕技。
韓虛清與裴含英合作,恃此“一筆勾消”之技,全不懼計劃中出現任何破綻,有誰察覺他的陰謀,能殺便殺,不能殺的就讓他遺忘一切。韓虛清為了不造成|人情騷動,當日不殺向揚,便用這“一筆勾消”抹殺了他的記憶。但是,文淵與裴含英所遇的任何對手都大不相同。他失明之後,練了“寰宇神通”人字訣,腦子劇烈變異。常人對自己的筋肉氣血控制有限,武學高手卻能駕馭之。不過再厲害的高手,也難以掌握自己的腦子,裴含英學了“一筆勾消”,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文淵卻已踏入這個領域。
盡避只是初探,但是文淵已能清楚感受到那股“勁力”在腦中四散開來,嘗試侵犯他的記憶所在。韓虛清消解文淵的功力,使他即將倒地之際,他的意識依然保有清明,將“一筆勾消”的勁力分佈如烙印般刻畫下來,霎時窺破了其中一切奧秘,再也不足一哂。裴含英不但沒有讓文淵失憶,反而使自己的得意本領悉數洩底。
文淵重持驪龍劍,面對韓虛清與裴含英,凜然不懼。
裴含英一身冷汗,臉色慘白,不敢去看韓虛清,叫道:“豈有此理!”
疾撲上前,又使出了“一筆勾消”。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雖高,但猶不及白超然,之所以能為韓虛清所看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