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娘風小北忙著家裡過年除舊迎新的很多事情,而大嫂大哥和二嫂二哥又忙著年末的時候大好的生意,至於商青玉當上會長之後,忙的更是不見人影。
三娘阮綿綿因為懷孕,整日裡嗜睡,更是不常走動,司藍一下子便沒有了人關注,院子裡也變得更加的冷清了。
以前不覺得東至有什麼重要的,如今在這裡,她才充分的體會到,東至原來是這麼一個重要的節日,就相當於是過一個小年,大嵐國的人非常重視,就連商家,除了司藍的院子,其他的地方都顯得熱鬧非凡。
這樣讓司藍覺得自己的院子更加的冷清了,而她也覺得自己的心裡更冷了。這是她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沒有在自己的親人身邊過節,沒有父母的關懷,每樣朋友間彼此的問候,更是每樣手工愛好者之間的義賣聚會,司藍漸漸覺得,有一種叫做寂寞的東西開始在她的心裡紮了根。
一旦寂寞來襲,人就會變得特別容易多想,比如司藍以前只想怎麼生存,現在知道自己應該生存不成問題之後,她想的又是,自己應該怎麼生活。
東至前兩天,小桃替司藍從玉娘那裡領回了十兩銀子,司藍的的注意力總算是從這種自怨自艾的情緒中轉變過來。
有金錢的滋潤,可以彌補一切的寂寞,讓司藍暫時忘記了想家的寂寞,轉而思索自己這個冬至和小桃該要怎麼過。
冬至,就這樣到來了,而這一天,算是一個團員的日子,所以商家的人不會各房單獨吃飯,而是聚在一起,吃上一個團員的飯。
上午替秦大人施完米糧之後,商家人中午將會聚集在一起吃飯。
司藍收拾妥當,因為自己有了閒錢,所以為商家的人準備了一些禮物,算是盡一些禮儀。
收拾妥當之後,時間也差不多了,司藍便朝著大堂的方向而去。
益州城老莊書院
冬至到了,所以老莊書院在這一天放了一天假,當地的學生們,大部分都離開了書院,而先生也要和家人一起度過。
商如秋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房間之中,書桌上擺放著的是一本詩經,那些正常的文字旁邊,寫滿了奇怪的方塊字。
月初的時候,他給家裡寫了一封信,說自己今年冬至不會回家,春試將近了,時間變得越來越緊迫,所以他更是要抓緊時間讀書。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冬至的這一天,書院裡都變得安靜了,他卻無心讀書,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一會兒是自己從前的生活,一會兒是在商家的這些年來的經歷,而腦子裡想的最多的,卻是在祠堂的時候教司藍讀書的場景。
看著眼前的詩經,他不知道為何,心情突然變得有點惆悵。
對於司藍,他是心存愧疚的,因為他不願意這場包辦婚姻,因為他對某個不知名的女子一見鍾情了,因為……
因為他的心,太亂了……
他坐在自己的房間之中發呆,就連房門被人敲響都沒有注意到。
敲門聲連響了幾聲,見沒有人前來應門,門外的人忍不住推開了房門,然後一愣,看著商如秋走上前來晃了晃自己的手說道:“如秋,我敲門你怎麼不開門啊?”
商如秋這才回過神來,愣了愣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穿著一樣的淺灰色罩衫的年輕男子。
該男子和商如秋一樣,穿著的是書院提供的淺灰色院服,頭上是淺藍色的逍遙巾,一看就知道,是書院的學生。
他長的瘦高瘦高的,單眼皮,粗眉毛,瘦削的臉,看上去倒是挺清秀的,只是此刻臉上的表情有些激動。
他是商如秋在書院的同學,叫吳傑,在書院中一向與商如秋交好。
“什麼事嗎?”商如秋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神情激動的吳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