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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後,我覺得沒有什麼比臨門一腳開出來的足球砸在臉上還疼的了。現在看來還真有啊。我的頭,我的臉,火辣辣的,連流下來的眼淚也降低不了這灼痛的溫度。

為什麼?為什麼?袁望呢?

傑利默默地走過來,開啟門。“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吧!紗布斯沃!”

傍晚的屋內顯得十分昏暗,我往裡走了幾步才看清。不,應該說,才聞道。那種刺鼻的、還溫暖的血腥味。

鮮紅,硃紅,深紅,暗紅,棕紅,黑紅。櫻桃紅,寶石紅,酒紅。

袁望黑色的長髮閃著柔和的光澤,散落在這一片紅色之中,顯得妖豔。她驚恐地張著眼睛,張大嘴巴。我想騙自己她一定是自己撞到哪裡,出意外死的。媽的,撞上奧特曼也撞不成這樣啊!

人不能闔眼辭世,肯定是走得不安祥。我奶奶總這麼說。

她穿著我第一個月工資給她買的帶奶牛圖案的孕婦裙。我跟她說今年應該算是牛年了。她笑笑說你還真能湊合,這是奶牛。孕婦裙底下是她潔白的雙腿,還有一灘觸目驚心的烏血。

她問我孩子叫什麼小名好,她說應該起箇中文的小名,儘管回不去了可還得念著自己的根在哪。我說應該叫平平,平平安安,平平淡淡,多好。她咧嘴笑了,說不錯。現在她的嘴角全都是血。

她說真可惜最喜歡伊爾謎可是卻看不到,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抬手捋了捋落下來的碎髮,又說沒機會了,都是孩子媽了。現在她沒有血色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像是在保護。

她看著我說你真行,在庫洛洛身邊那麼久都沒愛上他,我說是挺懸的,不過丫肯定不懂愛。她撇撇嘴說就你懂。現在她漂亮的黑眼睛裡只有恐懼和不甘。

她說楚川你別喝這水,昨天剩下的。她說還是穿裙子吧,你這麼高得有點女孩子樣。她說楚川幫我拿著點,你怎麼這麼沒眼力見。

她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老鄉。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不覺得孤獨的唯一原因。她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叫我“楚川”的人,唯一一個和我說中文的人。

我的唯一,死了。

被人殺死了。

我不哭也不鬧了。眼淚一下子止住了。我癱坐在地下,大腿上是涼涼的觸感。是袁望的血麼?是吧。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做什麼。湯姆衝過來,抓住我的頭髮,把我的腦袋按在袁望的旁邊,大叫:“你好好看看她吧,賤人!好好看看……”他一直在嚷,我的耳朵裡只剩下嗡嗡聲,他說什麼我沒在聽。我只是看著袁望慘白的臉。

不知多久傑利拉開湯姆,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拉起來。

“誰幹的?”我愣了半晌才開口問。

是誰?是誰?袁望,是誰這麼殘忍?

湯姆衝上來,“你這臭□還他媽裝!”揚起的手被傑利攔了下來。“行了,哥哥!打死了她勞勒也會不高興的!”

傑利瞥了一眼倚著牆角的我。冷笑。“你真不知道麼?”

我看著他,木然地搖頭。

“你真該死。紗布斯沃。”傑利哭了,“你真他媽該下地獄!”他衝到我面前大吼:“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庫洛洛?魯西魯!”

我順著牆角又一次癱倒在地下了。

“你說什麼?誰?”我轉過頭問他。

“庫洛洛?魯西魯!幻影旅團團長!”傑利已經是在大喊了。“他說你騙了他!他現在來找你回去!勞勒說她是你的老鄉!他聽了就讓旁邊的……”

庫洛洛,你到底想要從我這拿走什麼?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因為你,我也一無所有了。

袁望,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