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嚴眼神越來越陰冷了,他無論如何,也絕不會放過水月,一時間,殿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或是搖頭,或是扼腕嘆息。
蕭塵坐在水月身旁,不言不語,此情此景,彷彿似曾相識,只是對調了一下角色,當年玄青大殿上,諸位長老審判自己,師父在旁百般迴護,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如今,水月被審,自己,自己能替她做什麼……
殿首之上,三真人眉心深鎖,正待言說什麼,外面忽然匆匆跑進來兩個弟子,一人拱手道:“報告三真人,外面有兩位客人求見,說是……”
“說是什麼?”重陽真人見他說話吞吞吐吐,皺眉問道。
另一名弟子拱手道:“先是說來找蕭師弟的,後來又說什麼,說什麼是故人來訪……”
“故人來訪?”三真人向蕭塵看了一眼,又彼此對視一眼,清虛真人捋了捋白鬚,道:“讓他們進來。”
“是。”兩名弟子又退了出去,半炷香後,秦天羽等人已退至殿外,只聽外面有腳步聲響起,跟著又是一個淡淡笑聲:“好重的屍妖之氣啊,我在山下就聞到了……”
一聽這聲音,蕭塵頓時神色一凝,這聲音是……
“二位,裡邊請。”
只見殿門外走進來兩個青年男子,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只見那二人,左邊一人,瞳孔似火而紅,身著一件紫白相間的長衫,頭髮整齊束在肩後,腰間懸掛著一隻巴掌大的紫金小葫蘆。
而右邊的人,面如白玉,身著一件白色羽衣,不染纖塵,手裡拿著一把精美的雕花羽扇,方才說話之人,就是他。
蕭塵神色一凝,怎麼會是他們兩個?正要起身打聲招呼,但又想起剛才來報的弟子說什麼故人來訪,還是靜觀其變罷了。
殿首之上,三真人凝目一看,清虛真人道:“不知二位小友如何稱呼?”
塵染非花笑了笑,拿著羽扇微一拱手:“一葉花,一葉塵,一夜花落不留塵,塵染非花,見過雲霧院三真人。”
旁邊熠瞳也面帶溫和笑容,但是並未如塵染非花一般自報名諱,而是向三真人看了去,拱手笑道:“轉眼百年,三位真人可還好?”
周圍人一聽此言,皆是一怔,瞧他聲音笑貌,分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怎跟三真人說什麼轉眼百年?難不成是一個修成仙身的高人前輩?
三真人看了又看,似乎覺得有些印象,但確實是想不起來了,清虛真人道:“你……你是……”
熠瞳拱手一笑:“在下熠瞳,百年前曾隨姐姐一起來過貴院,三位真人可是不記得了?”
“你!你是熠公子!”聽他如此一說,三真人總算是想起來了,前些日他們為夜滄溟一事,不得已,暗中讓人去紫境凡塵,向身在落玉霞的白素素求援,本是沒報多大希望,竟沒想到對方真的讓人來了。
三真人向熠瞳看了又看,想到當年白素素和熠瞳來時,自己等人尚還年輕,那時白素素宛若天仙下凡一樣,轉眼百年已過,自己等人皆已是須發皓白,而對方,對方依然年輕,容貌竟是一絲一毫也未改變。
修仙之人常言道的仙身,那也只是暫緩容顏衰老,可對方竟卻……三真人感到有些驚奇,清虛真人忙道:“快給二位公子上座!”
眾人見連三真人也對這兩人甚是客氣,均想這二人究竟是何來歷,弟子們更是不敢怠慢,立時端上來椅子,熠瞳輕輕一笑:“三位真人客氣了。”說罷,這才向蕭塵看去:“蕭師兄,別來無恙。”
蕭塵這時也站起身來了,微笑道:“熠兄,非花兄。”
這一來,殿裡殿外的人更是驚訝,原來他們三人認識,此刻唯獨大師公雷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很明顯,今日是無法再繼續審理水月一案了。
塵染非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