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自說自話了這麼久,可曾問過青鸞是否想嫁?”
他倒也不生氣,親暱的摸了摸我的發,道:“青兒除了性子耿介了些,旁的都好。本王最喜歡你這灑脫自在的性子。”
我被他這答所非問的性子給氣得心頭火起,正要發作,擠兌他兩句,他卻輕描淡寫道:“天界統御六方,本王但有所求再無不應的道理。”
——所以,尊貴的太子殿下,您連求這一項都免了?
面前男子乃是六界楚翹,容貌自不必說,除了九狸尚無人能及,便是身世高貴也是罕有匹敵之人。清風明月之下,我本應情絲縈繞心頭,但如今瞧他,竟與這院中花木無異,難以溝通言說。莫非鳥類與龍族腦部構造功能有異,因之才有這般困境?
但轉爾一想,岳珂這廝也是作了兩世的龍,與鳥族倒極是投契,可見乃是這太子殿下的腦部結構有異,比之岳珂這條傻龍反倒更為不如,不過撐著個花架子,長得有些俊俏罷了。
凡間有句俗語說得極妙: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想得明白,倒與他多辯無益,大不了明日見了天后說個明白,解了這樁婚事罷了。若這天后娘娘也是不講理之輩,大不了與婆雅稚尋得時機一走了之。揮揮手指著近前的信芳院道:“有勞太子殿下相送,小仙先告退了。”
太子殿下雙目灼灼,道:“青兒不必在意你姐姐對你的態度,她不過一時接受不了罷了。”
我心中嫌他貪心不足,枉想左擁右抱,比之他的父皇冼堯並無不同。只是成者為王敗者寇,他孃親最後高坐天后寶座,自然不曾嘗過岳珂母子別離上萬年,相隔九重天的悽傷之意。
他見多沉默不語,以為我心中不快,又安慰了幾句方才離開。我推門進了信芳院,雜役房內灑掃嬤嬤鼾聲如雷,但我房內明珠綻放幽幽光華,映著窗上一個高挑健美的身影。那身影忽爾一閃,房門開啟,婆雅稚便立在了門口,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見我走路不穩,迎上前來將我扶進了房內。
我本以為房內只她一人,但床帳之人卻端坐著岳珂。今晚宴席至一半,他已沒了蹤影,怎的此時竟然能夠瞞過院外守衛進了我房裡。
“難道是有緊急事情?”我邊走邊道,被婆雅稚攙著順勢倒在了床上。
他往床裡側坐了坐,讓我躺的舒服一點,點點頭道:“我今晚瞧見了孃親的師妹。”
我本來已閉了雙眼,聞言驚訝的睜開了雙眼,急道:“在哪?”
若能尋到岳珂孃親的師妹,定然能解了側妃的禁咒,也以救她出來。
但岳珂面色沉鬱哀傷,恨恨道:“就在優曇花叢前。”
倦客思歸
我不曾想到,第二日上午便有緣得見岳珂孃親的這位師妹。
彼時我被天后召見,隨著宮娥去了天后所居殿閣,行禮之後側目便瞧見天后下首坐著一名年輕女子,月白長裙,面色清冷,滿面孤高之氣,腰間佩了一塊泛著瑩瑩光澤的玉石,瞧著形狀竟然是朵盛開的優曇花,我便斷定了是她,名叫流芷的女子。
頭頂傳來一聲威嚴的咳嗽聲,天后娘娘略顯威嚴的聲音含笑道:“流芷仙子還請別見笑,這丫頭乃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自己求的側妃,本宮聽說這丫頭有點野,今日召來教些禮儀。”
我抬頭瞧了一眼,但見天后娘娘面色威嚴,容貌雖也算得上端莊姣好,但精明嚴厲太過外露,反衝淡了女子的柔媚之意,倒令我心下一凜,連忙低下了頭。
流芷的聲音也與她的面容一般帶了些清冷之聲,淡淡笑道:“天后娘娘說哪裡話?這丫頭能得你教導乃是她的福份,日後侍奉太子與太子妃娘娘也好盡心盡力。”
天后似眼盲了一般,瞧不見堂下立著的我,兀自與流芷仙子撿天界趣聞聊了小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