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動作頓時僵硬如石化。
一直極力壓制著自己實力,和葉藏戲耍一般打鬥的許璟,終於偶然露出他那深藏於雲霧氤氳之中的高山一角。
鬱滯於葉藏丹田氣海之上的暴走元氣,就此被許璟一掌震散!
“叮——”
葉藏鋼劍脫手,掉落在房頂,順著瓦片脈絡滑下屋簷,只插入天井的地磚縫隙中,將一直躲在走廊樑柱後偷看戰況的李肥肥嚇了一跳。
“噗!”
一口淤血噴出,葉藏洩氣皮球一般,全身軟倒,只能用雙手撐在瓦面上,半跪在地,一時間喘息不歇。
許璟收劍還鞘,這才有時間去關注屋頂上除葉藏和自己外的唯一一個活人——那個被黃布蒙面人追殺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就站在許璟兩米開外,只見黑衣人一手捂著左腿,指縫中鮮血仍然在不停滲出,顯示受了傷。
看到許璟目光掃來,黑衣人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但稍微一動,便牽動了腿傷。
空自悶哼了一聲後,黑夜人也許才回過神想起,以眼前這中年書生武功之高,自己根本沒有遁逃可能,也就放棄了逃跑的想法,站在了原地。
許璟正要向這黑衣人發問,卻聽得另一邊的葉藏噗的一聲又是一口淤血吐出,接著竟嘿嘿笑了兩聲。
“你這頑劣,莫不是被我打傻了不成?”許璟假作生氣道。
葉藏聞言,擦了一把嘴邊的血跡,趕緊走近幾步,朝許璟跪倒,“小子忤逆不道,偷襲先生,實在罪該萬死,罪無可恕,罪大惡極,罪孽深重,請先生責罰。”
這一段,葉藏舌滾連珠,說的順暢無比,顯然是之前早就用了無數遍。
許璟看葉藏此時行動語氣,已經是恢復正常,原本還擔心自己那一掌用勁過重,這時也放下心來了。
瞪了葉藏一眼,許璟開口道,“罷了。你這跪地求饒的老一套,看多了就不新鮮啦。看在已經打你一掌出了惡氣的份上,也不和你計較——起來吧。”
葉藏卻不急著起身,再次以身伏地,道,“小子還要多謝先生那一掌襄助之力!”
許璟微微一愣,但聽出葉藏語氣中的欣喜,便隨即反應過來,急忙走近幾步,一手按在葉藏頭頂,一道元氣送入,在葉藏體內飛速周遊一圈,頓時大喜。
“好小子,你竟然因禍得福,成功突破丹田屏障,進入‘聚氣入道’境界了!”
葉藏嘿嘿道,“還不是先生教導有方的緣故……”
許璟不置可否,只是一笑,然後一把將葉藏拉起。
許璟轉頭問那黑衣人,“你是何人?為何遭人追殺至此?”
葉藏注目於那黑衣人,但見黑色的緊身夜行衣其實早已勾勒出黑衣人嬌小玲瓏、卻頗為有料的身軀,更何況黑衣人幾次出聲,也暴露了女子身份。
那黑衣女子臉上也蒙了黑布,看不清面容,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清亮如星,只是見葉藏看向自己,目光閃避之間,似乎猶有懼意。
葉藏知道黑衣女子是忌憚自己剛才走火入魔時的嗜殺狂態,故而也不言語,只是一笑。
“小女子多謝先生和這位……少俠,救命之恩,有傷在身,不能全禮,還望兩位恩人見諒。”
黑衣女子躬身拱手為禮,再抬起頭來,眼神卻中多了幾份堅毅,只見她朝許璟沉聲說道,“恕小女子無禮——請問,可是許清客當面?”
此語一出,許璟也不禁臉色微變!
“清客”,是太平青領道內部的稱呼。
例如於吉,是太平青領道的創始人,門下弟子和門徒,皆稱呼于吉為“仙師”,其下眾多弟子門徒,則多以師兄弟相稱。
而如許璟一般,身份不低,但卻因為各種緣由,並不在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