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雖然曾經出現過火槍,但是其他的化工品怕是沒有的,用些胭脂能有的副作用不過是過敏紅腫,況且,只用這一次。
“妹妹!”萬信昭壓低了聲音:“你可想過,若真入了皇后娘娘的臉…就是令堂也要顧忌幾分,你兄長的事情怕是更好辦的…況且…你也知道,我算是個孤女,族姐又未必能幫得到,我能有的好去處也有限…咱們姐妹倆總要有一個有出息…以後總能扶持一把……”萬信昭不管三七二十一,取了那胭脂就往臉上抹。
如意要阻止也來不及,咬咬嘴唇,看著鏡子裡的她認真道:“姐姐的情誼,寧順謹記在心…咱們約定好,苟富貴勿相忘!”
“恩!苟富貴,勿相忘!”兩個少女的目光在銅鏡裡交匯,彼此眸中都帶著微微水色亮光。
當知畫來回,蔣子容她們的胭脂也是剛好夠用的時候,如意和萬信昭相視一笑,心中瞭然,如意此時還對崔玉質生出三分佩服之心,這般大手筆,也不知靠上了哪棵大樹?只望她求仁得仁…能得償所願。
臨出門,如意都下意識的看著萬信昭,見臉色如常,不見半分不適,納悶的暗忖: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秀女們在儲秀宮門前集合,崔玉質不時打量著如意:她梳著凌虛髻,本是極俏皮的樣式,但是用的卻是一套金鑲玉的頭面,就是她曾垂涎的那套,使得如意在俏皮裡透著穩重和尊貴;紅邊白底繡紅楓葉的交領長衣,越發顯得身量苗條,玉玉婷婷。當她的眼光和如意的眼神交匯時,如意意味深長的一笑讓她心口蹦蹦直跳,直到到了體元殿外都不曾停歇。
秀女們六行九列的站在體元殿前宮道兩側,巳時正,殿外大門口就傳來:“皇上駕到!跪!”殿前的秀女、宮人都埋頭跪著,動也不敢動,如意剛好站在宮道邊,只聞得一陣香風過去,眼角餘光只掃到一片裙裾裡的淡淡明黃。
皇上帶著薛皇后、崔貴妃、萬嬪在體元殿內坐定。
“太子和老三怎麼沒來?”皇上開明,也允了他們前來相看。崔貴妃搶先道:“燦兒說主子爺吩咐的差事重要,這選皇子妃就聽主子爺的安排。”
“那朕就給他選個貌如無鹽的…看他還敢不敢偷懶…”皇上難得興起促狹之心,崔貴妃嬌笑出聲:“主子爺若真能從這幫子水蔥一樣的小姑娘裡找出個無鹽般的,那燦兒也只能受著了,太子爺也在忙不成?太子爺都要娶妻了,主子爺也該少給他佈置些功課,你看這忙的都沒法來看看自己的太子妃。”崔貴妃早看到薛皇后自進來沒看到太子,臉就僵了一下,這會兒自然要丟一把刀子。
“太子的課業如此重?夏太傅不是說如今都學完了,只等學以致用了麼?”皇上問,薛皇后忙笑道:“哪裡呢,每日這時都從上書房回來,到長春宮請安的。易康健,你去問問,殿下怎得未到?是不是不知道皇上允許他們來相看?”易康健領命而去,剛好和李熠擦身而過。
李熠進殿來二話不說跪下叩頭:“給爹爹和母后娘娘請安,祝爹爹長命百歲,萬事……”他忘了詞,說不下去,巴巴的轉頭看自己的大伴胡成有。
“如意,萬事如意。”胡成有小聲提點,李熠恍然大悟:“對,如意,萬事如意!”說完也不讓人叫,徑直起來就跑到皇上跟前:“爹爹,兒子說的對吧。”皇上對這個傻兒子速來溺愛,這會兒三個兒子只有這一個到了,他自然歡喜:“對對!熠兒說得對!來,跟爹爹坐著。”李熠不客氣的就坐在了皇上的榻上,薛皇后的麵皮緊了緊,暗恨李煒太胡鬧。
珍寶館派了易太平來親自回話:“…殿下早起突覺頭疼難耐,正請了御醫在看…選秀之事,全憑皇上、皇后娘娘做主。”皇上隨口問了一句,聽無大礙,只是怕過了病氣給皇上,也就罷了,薛皇后擔憂的問了幾句,易太平只說是頭疼,別的都不肯說,薛皇后哪裡有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