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可好些了?”
如意一句話都懶得說,知畫忙道:“徐先生瞧了的,說已經無礙了,如今是補養身子的時候。”
“徐先生呢?”鄭元駒自進來就沒看到徐鏡屏。
“徐先生熬了一夜,確認了奶奶無事,才去躺下了。”知畫解釋,鄭元駒更覺歉意:“剛出了門就被叫去宮裡了,先帝病危……”
才將將嚥氣,羅則仕就竄出來說什麼國不可一日無君,亟不可待就拜了李煒,自然有人跟風,禮部的就說要挑選出登記的日子來,還是夏太傅看不上眼,道先帝屍骨未寒,死者為大,孝順第一,哪裡有老子還沒入土,兒子就忙著接管家業的?所以一來二往的,定了昭和帝的葬禮儀制,就耽擱了一宿。
大皇子李熠抱著昭和帝不撒手,薛皇后先還勸著,後來索性讓了身強體健的內侍拖走了他,讓萬信昭好生把他守著,他哭嚎得聲嘶力竭,一口一口的爹,讓人動容,萬貴妃是當場就暈過去了,崔貴妃則是低眉順眼只顧跟著薛皇后。再不敢張牙舞爪。
“我知道了。”如意吃了幾口蛋,心口才略略有些回暖,淡淡的回了他一句。響徹燕京的雲板聲,如今燕京還有誰不知道昭和帝已經去了?
“太太可以來過?”找不到話說的鄭元駒只得再問。
如意冷冷一笑:“怎麼。還要來瞧瞧我有沒有一屍兩命麼?你去告訴她,我命大著呢!我的孩子不會白白就沒了……你讓她睡覺的時候眼睛也瞪得大些,我的孩子要去找她這個親祖母呢!”
鄭元駒聽了這話,端碗的手一緊:“寧順,是我不好……”
“你很好……只是有個歹毒陰狠的親孃罷了。”如意死死得瞪著他,他本就心急火燎的,昭和帝去得太突然,許多事情都來不及準備的。他也是好容易才擠出時間回來瞧一遭,如意卻是這樣口口聲聲只罵小郭氏,他就有些心浮氣躁:“和太太什麼關係!寧順,孩子沒了……”
“是她!”如意突然吼出來:“就是她!她逼著我喝藥……”吼完了就捂著臉哭得傷傷心心的:“卻是和她沒關係,是我自己太軟弱了,以為順著她能求得家和萬事興……”
鄭元駒聽了這話愣在當場,砰得放下碗:“逼你喝什麼藥!”
如意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死活要我喝……還拿了話來勒住我,說不喝就是懷疑她下了藥……”
鄭元駒咬咬牙:“別哭了。乖啊……小月子哭不得……你且好生休息著,我去去就來!”
說完起身就去了,如意只顧埋頭哭泣。知畫瞧見了鄭元駒的手捏得死緊,忙拉住瞭如意:“奶奶快別哭了,剛才我就想叫住您……”
“難道還哭不得了?!”如意也是傷心得走進了似乎透過裡頭,對小郭氏是恨之入骨。
“太太是世子爺的親孃!您這樣,世子爺多為難啊!”知畫給如意擦著眼,苦口婆心的勸道:“也不防世子爺回來的早,我本想等您用了飯就告訴您,這事兒千萬爛在肚子裡頭,媳婦對上婆婆。就算是真的,世子爺也不能對太太怎麼樣!”本就沒抓住現行。說出去都是不孝!
如意頹唐得往後一趟:“難道就沒有法子了麼……知畫,我心裡不舒服。一股氣堵著……”如意不是心思狹隘的人,多少事情能躲過了,也就罷了,可是小郭氏……鄭元駒是獨子,絕沒有拋了老母外任的!也沒有分家把老孃一個人分出去的……難道就這樣死守著,看著小郭氏耀武揚威不成!
“奶奶!您咽不下也要嚥下去,這事兒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