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是大爺帶來的,其他的,譬如採買、灑掃……誰知道心裡向著誰?”
花間娘忙點頭:“還是奶奶想得周到,我這就去辦。”
第二日就是十月十九,豔陽高照。
如意換了一身薄衫子套橙色金滾邊褙子,直顯得整個人身量苗條,姿態輕盈。
剛過了寅時,天色剛亮,如意就整頓好了,親自去各處瞧了瞧,看著還甚是規整。
金氏帶著彭姨娘早早兒過來了:“大嫂這般第一回辦事兒,太太讓我來學著些。”金氏面色很好,帶著喜悅。
彭氏柔柔解釋:“……大奶奶身子不好,太太讓她注意保養,爭取明年開春就能有喜信兒。所以讓二、奶奶來幫著管家。”
“那可就恭喜弟妹了!”如意笑的頗為真心。
金氏打著哈哈,掩著合不攏的嘴:“我是個閒不得的,雖說我家爺是小兒子,可也沒一輩子跟著大哥、大嫂的道理……學著管家,既打發了時間,以後過日子也便宜。”
幾人說笑著就到了千樟林。
“喲,這真是……弄出來了倒也有模有樣的,哪裡跟原些荒草遍地,跟個沒人住的地兒一樣。”金氏左瞧瞧,右瞧瞧,很是稀奇。
“不知叔祖母和嬸孃什麼時候過來?”如意笑著問。
“我們老太太昨兒貪涼,吃了一個柿子,今兒就不過來了。”金氏回答,彭氏道:“太太說,收拾收拾就過來。”
“哎呀,我還請了金府班來,聽說老太太愛聽那家的。”
金氏也露出遺憾來:“可不是,在開封的時候,老太太見天兒的聽。金府班的別的還罷了,那夏靈芝的炳靈公扮相最是俊美不過的。”
“夏靈芝?”和秋海棠一般是個混的好的戲子吧?
“夏靈芝是秋海棠的師兄,秋海棠你知道吧?”
“嗯,四喜班的臺柱子。”如意自然知道秋海棠,最擅長是扮旦角和小生,是個男女扮相都漂亮的人物。
“對,倫旦角,夏靈芝不比秋海棠,但是論武生,秋海棠比不過夏靈芝,尤其那手長槍,使得是出神入化,恍然跟真的刀光劍影一般。”說起喜愛的角兒來,金氏是止不住的誇讚。
如意抿嘴一笑:“想必夫人們也愛看他舞刀弄槍的吧?”
金氏道:“自然都喜歡,咱們關在大宅子裡,難得看這些虛熱鬧,那些個旦角意義呀呀呀無病生吟的,忒沒意思。”
彭氏插嘴:“駒大奶奶且忙去,咱們過來也是幫忙的。”
金氏也忙道:“嫂子自去忙,咱們到前頭幫著你迎客人。這早晚,有些殷勤的也該到了。”
金氏說的露骨,如意不以為意。
任二旺家的在萬年當後面住家院子裡生悶氣:“你就該全撂開手,讓她抓瞎去,她不是能幹得很麼?”
任二旺抽著旱菸,噠了噠菸嘴:“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咱們開當鋪的,哪裡有不得罪人的……我去前頭了。”
他女婿進來,任二旺的罵道:“整日的不著家,這早晚又混哪裡去了,我要是知道你去了那腌臢地兒,看我不打斷了你的腿。”
他女婿忙弓著腰應是:“小婿是決計不敢去那些地兒的。岳丈大人這要去前頭?”
“我不去,難道指望你去!一個二個的都只知道花錢花錢!”任二旺揹著手去了前頭。
任二旺家的迎上來:“好女婿,別跟你那老懵懂了的岳父一般見識。你說,這明明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