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這個險。
那幕後之人對她真是太瞭解了。
上一世她雖然幫司徒家執掌生意,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這些難纏的事。
如今想來,上一世,她也是託了元宏帝的福氣吧?
有元宏帝照應司徒家的生意,她不用多精明,就能把生意打點得妥妥帖帖地……
所以到最後噩運突如其來的時候,她才毫無還手之力吧!
盈袖重重地捶了一下床,咬著嘴唇暗暗發狠。
她的孃親和弟弟在他們手上,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被那幕後之人知曉,她也不能鋌而走險說與謝東籬聽,所以,她只能放棄嗎?她只能放棄她自己的幸福嗎?
她知道,以謝東籬的傲氣和性子,自己若是敢在拜堂的時候說出這種話,哪怕以後再彌補,說是事出有因,他也不會原諒他……
這個親,真的是成不了了嗎?
她和那幕後之人互相威脅,不敢為了四個字:投鼠忌器,打老鼠怕傷了玉瓶而已。
她害怕孃親和小磊真的回不來,對方也擔心元應藍和元應佳不治身亡。
想到這裡,盈袖一下子坐了起來,暗道糟了!她今天在那幕後之人那裡不僅暴露了自己能除去蠱蟲的本事,而且暴露了自己跟給元應藍和元應佳下毒的人有關係,甚至對方已經猜到,她就是給元應藍下毒的黑衣人?!
盈袖嗷地一聲捂住頭,再也睡不著了。
不行,她想,她一定要去謝家,親自見謝東籬一趟。
她要想個法子,一定要想個法子……
盈袖換上那身特製水靠,戴上面具和手套,從自己房裡的視窗翻了出去。
她快速疾奔,在京城的屋舍上飛簷走壁,很快來到西城坊區的謝府門前。
她四下看了看,確定了侍衛的位置,然後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溜了進去。
進去之後,她發現這裡侍衛的位置看得恁般眼熟,好像是師父當初教她夜行術的時候,拿來給她示範過的某座府邸……
師父怎麼會先知先覺得這麼厲害?
難道他知道她有一天會夜探謝府?
盈袖心裡一動,很快順著她熟悉的那些小路,來到謝家內院謝東籬住的南山軒。
她還是翻牆進去,發現這院子並沒有暗衛,丫鬟婆子也都睡了,只有上房那邊一間屋子裡有燈。
那投射在窗戶上的側影,一看就是謝東籬。
盈袖的心突然安定下來。
沒什麼可怕的。
她一定要想法讓他知道出了什麼事!
縱然不能成親,也不能讓他覺得是她負了他!
盈袖慢慢走過去,站到那窗前,定定地看著在窗戶上映著的側影。
看了一會兒,她情不自禁伸出手,纖纖玉指來到窗戶紙前,順著那輪廓,一遍遍地描畫,似乎要把那影子畫到自己心裡去一樣。
謝東籬剛剛沐浴出來不久,頭髮還有些溼,正拿了一本書,坐在窗前的太師椅上隨便翻看。
雖然是在看書,並沒有抬頭,但是過了一會兒,他的唇角慢慢翹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後來甚至把脖子還往前伸了伸,像是要自己的側影在窗戶紙上映得更清晰一樣。
盈袖畫得近乎痴迷。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謝東籬已經不知不覺進入了她的心裡。
嗤啦!
外面的狂風捲了起來,吹得窗戶紙簌簌作響。
謝東籬嘆了口氣,裝不下去了,終於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他拉開門,走到迴廊上,看著站在他窗前愕然回頭的盈袖微笑著道:“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
也沒問她是如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