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皇后齊雪筠在慕容辰面前降尊屈貴,連“本宮”二字都不用了,期待地看著慕容辰。
慕容辰看了她好幾眼,終於說不出那句話,訕笑道:“娘娘說哪裡話?娘娘是東元國皇后,自是得東元國臣民敬愛,微臣也不例外。”
慕容辰說完這話,在心裡也微曬,他一向以為自己不是看臉的膚淺男子,但是如今知道,就算不看臉,也只是在一定範圍之內不看,如果那張臉超過他能承受的範圍,他的心變得比自己意識到的還要快。
皇后齊雪筠定定地看著慕容辰,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慕容辰心思的轉變,心裡不由黯然無比。
但是臉上這一次恢復了原狀,再想動刀,幾乎是不可能了。
那盛家公子說過,如果她再想動刀,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因為她老了,身子已經承受不住那樣的大手術了……
皇后齊雪筠默默地將面紗再度放了下來,她聽見了慕容辰幾乎是心有餘悸般的一聲吁氣。
“呵呵,長興侯也不過如此。”皇后齊雪筠忍不住譏嘲說道,頓了頓,又道:“好了,咱們的事就不說了,這一次北齊來犯,聽說你要帶兵去興州了?”
慕容辰點了點頭,“北齊五萬大軍,不得不防。”
“……如果他們是為了給本宮出氣而來,你還要攔著他們嗎?”皇后齊雪筠很是不虞地問道,“本宮的兄長是北齊皇帝,本宮在東元國受到這種待遇,兄長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到東元國了,慕容辰不打算退讓。
他笑了笑,拱手站了起來:“皇后娘娘,您已經是東元國的皇后娘娘,不再是北齊公主,請您記得自己的本份。”
“本份?”皇后齊雪筠被慕容辰的態度打擊得失去了理智,這也是慕容辰平生第一次忤逆她的意思,她的聲音難聽到刺耳:“本份?你記得你為臣子的本份了嗎?你還記得本宮是皇后?你爬在本宮身上亂拱的時候,怎麼不說臣子的本份了?!”
慕容辰霍然抬頭,一字一句地道:“皇后娘娘請慎言!”
皇后齊雪筠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忙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嗯。是本宮一時失言,剛才說錯話了,長興侯不要見怪。”頓了頓。又繼續央求:“那你只要守在興州,跟他們對峙就行了,千萬不要主動出擊。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本宮下半輩子可要靠誰呢?”
男人的感情就是這般奇怪,他們能突然之間陷入熱戀,也能一瞬間醒過神。
而沒有了情意的男人不會如同女人一樣舊情難忘,拖泥帶水。
慕容辰發現皇后齊雪筠對自己十多年的感情桎梏一下子消失了。
當年他還是個青澀的毛頭小子的時候。被皇后齊雪筠勾引沉淪。
這一沉淪,就是十多年的歲月。
幸好,他剛剛從畫地為牢中走了出來。
前半生雖然不堪。但是也不是不堪回首,至少,他還有個兒子,幸虧。那個兒子長得像他……
慕容辰深深看了皇后齊雪筠一眼。躬身長揖在地:“皇后娘娘,您的下半輩子,當然是靠東元國。東元國安好,則您能夠無憂。東元國亂了,您的下半輩子也就完了。”說完,他毅然決然地離去。
他已經對不起皇帝陛下,不能再對不起東元國。
就讓他用血洗刷自己前半生的過錯。
慕容辰離開東宮,看也不看門口的皇太孫元應佳。揚長而去。
皇太孫元應佳守在門口,並沒有聽清楚殿內深處慕容辰跟皇后說的話。他只知道這兩人好像爭吵過。
元應佳返身入殿內,對坐在榻上氣得抓起茶杯亂扔的皇后齊雪筠道:“皇祖母,長興侯怎麼說?”
“他不肯袖手旁觀!”皇后齊雪筠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