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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各個角落,而且幹廚師幾乎沒有休息日,大家見面的機會極少極少。蕭河林是那種性格內向的人,很少主動去結識人,何況在廚房幹活,也就一二十平米的小天地,也沒機會認識更多的人,留在吉都半年多,他幾乎沒有結識一個新朋友。在海灣酒樓,像他這樣的小工,又不愛說話,也沒人拿他當回事。雖然吉都市有八百萬人口,蕭河林依然生活在孤單的世界。

所以能和周天在一起,蕭河林的心情不知好了多少。周天瞭解他的性格,並不以為怪,因而兩人在一起很聊得來。周天在飯店的地位自是比蕭河林高很多,畢竟老闆是他的表哥,他給廚房的總廚做助理,也等於是總廚師的徒弟,這顯然是表哥有意栽培他。蕭河林有周天這個“靠山”,飯店的員工們對他也多了些客氣,在海灣酒樓誰都可以支使的情況少了。

一天早上,去上班的路上,蕭河林看到一個小姑娘靜靜地站在街角,凡前面有個人走過,就遞上一張宣傳彩頁,有些人拿了,有些人看都不看一眼。他發現這個女孩眼熟,仔細一看,原來是小敏。自離開海灣酒樓後,他再沒見過她。

本來已經走過了,蕭河林又轉了回去,他在小敏跟前下了腳踏車,“嗨。”他朝小敏笑一笑。小敏也認出他來了,很高興的樣子,說:“是你呀,你怎麼在這?”

“我上班路過這裡。”蕭河林說,“你現在到哪裡上班了?”

“一家資訊公司,天天給人發傳單。”

“那多無聊啊。”

“有什麼辦法,混口飯吃唄。”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蕭河林便繼續趕路去上班了。

這一天裡,蕭河林腦際老是浮現出小敏那瘦弱的身影,他也不明白自己是為什麼。現在回想起來,自離開海灣酒樓後,他心裡似乎在惦記著她,可沒有她的聯絡方式,不知道她去了哪兒,上哪裡找她。他想,一個瘦弱的女孩子,在這無依無靠的大都市裡,會遭遇多少險惡。人人都可以欺負她,這是肯定的;那天在海灣酒樓,那些人是多麼可惡。她明明是一個才出來打工的女孩,能賠得出二千塊錢嗎?可他們就是對她不依不饒,一點寬容之心都沒有,仗著有點錢,欺負窮人。像這種有了點錢就不可一世的人,他在酒樓見得多了。上酒樓的人基本上都是有點錢的人,窮人是不會一頓飯吃掉數百元數千元的,對於這些有錢人,飯店酒樓就是他們顯擺和張狂的最好的舞臺。在飯店做事讓他見識了人世間的奢侈和糜爛是什麼樣的,也見識了有錢人的嘴臉。看著那些奢侈和喧譁的場面,他常常想到他的童年、少年時代,那時候,家裡飯桌上難得有肉,能有幾片煉豬油留下來的肥肉渣,就是不錯的一餐了。在酒樓,他卻能看到大塊大塊的肉被倒進潲桶裡,如一碟扣肉,只吃了幾塊,就剩下了,客人不拿走,只有倒掉。他為那些肉心痛,他有時候真想把它們撿出來,可這是不可能的,這樣做肯定會遭到其他廚師的恥笑,還有老闆的斥罵。

十八、鍾新文的新聞故事之五(4)

第二天,蕭河林經過那個街角的時候,卻不見了小敏。他心裡像被蜜蜂叮了一下似的,有點發慌。小敏上哪去了?是不是又被開除了?他心裡為小敏擔心起來。

第三天,他老遠就看到小敏又站在了那個街角,他的情緒竟變得有些興奮,用力踩了幾下踏板,衝到了小敏面前。

“昨天怎麼不見你呀?”他有些急切地問。

“昨天我到另外一個地方發去了。”小敏告訴他。

“發這些單子很掙錢嗎?”他問。

“掙什麼錢呀,發一張才得六分錢。”

“一天發得了幾張?”

“能發多少張呀,發給你你要嗎?有時百來張,好的話三四百張。”

“一天才十來塊錢呀,太少了。”蕭河林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