媗仰著頭靠在車座上，血流滿面。

林雨菡的四個保鏢跑過來檢視情況。沒看見唐秋媗的保鏢，看來又是事先支開了。

林雨菡急匆匆地吩咐道：“小武，你先送人去醫院。你們留下來處理現場，有事給我打電話。”

車上，林雨菡檢視了一下唐秋媗的傷勢，還好意識是清醒的，流的血是鼻血，撞破了嘴唇，不知道有沒有腦震盪之類的問題。剛才看到她竟然沒有系安全帶，又開快車，又不繫安全帶，真是不要命的做法。不過看她疼得齜牙咧嘴的模樣，也狠不下心責備。

冬季受傷要比其他季節更疼，更何況撞傷的還是鼻子和嘴唇。唐秋媗疼得說不出話來，知道自己此刻肯定破相了，轉過頭去不再讓林雨菡看。

這次沒有再去那個不吉利的市中心醫院，而是去了另外一家三甲醫院。醫生一邊幫唐秋媗檢視傷勢，一邊打量了一下焦急地站在一旁的林雨菡和小武，很八卦地揣測著三人的關係。

天氣很冷，流出的血很快就凝固在臉上了，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沒有傷到骨頭，但臉上的淤青消除需要一段時間。先冷敷30分鐘，24小時後每天熱敷一次，每次30分鐘，能夠加快淤青消退。”

在醫院清洗乾淨血跡，擦了藥，便打算送她回家。

唐秋媗在車門邊上站了一會兒，沒有上車，朝人群裡走去。

林雨菡讓小武開著車跟在後面，以防再出現什麼意外，自己追了上去，和她並排走在一起。也不問她去哪裡，就這麼漫無目的地逛著。

平時死要面子的人，這會兒也不怕被人看到鼻青臉腫的模樣了。

經過一家土產商店，店裡的烤爐上面放著幾個熱騰騰的烤紅薯，猛地吸了兩口，噴香的味道一下子鑽進鼻子裡。記得幾年前報紙上登過，有的小攤販用廢棄油桶或者別的化工桶做烤爐，那種烤爐烤出來的紅薯是吃不得的，上面吸附了有害物質。而這種紫砂爐烤出來的紅薯就相對安全，而且很香。走過去要了兩個圓滾滾的，遞給唐秋媗一個。

唐秋媗瞥了紅薯一眼，又看了林雨菡一眼，憤恨地咬了咬牙。

看到大小姐紅腫的嘴唇，想到她這個狀況是沒辦法好好地啃紅薯，估計接下來幾天吃飯都很麻煩。自己買個紅薯來引誘她，怎麼看怎麼像故意報復。

天上的墨色越來越濃重，寒風一陣陣刮過，冷意直刺入骨。等紅薯稍微不燙一點了，拉過唐秋媗的手，把紅薯塞到她手裡，當作暖手寶。她的手很冰涼，被撞傷的鼻子紅紅的，看起來有點滑稽。“媗媗，天越來越冷了，我送你回去吧。”

“……”唐秋媗沒有理她，掙開她的手，徑自緩緩地走在人群裡。她沒有像往常那樣驕傲地、對旁人目不斜視地走路，目光破天荒地瞟來瞟去，像是一隻迷途的羔羊。

林雨菡撇撇嘴，跟在後面。大小姐的身材很好，前凸後翹，濃密微卷的長髮在風中散開，要多魅惑有多魅惑。正合了那句，背後看著想犯罪，正面看了想自衛。為什麼想自衛呢？因為不論換作是誰，大晚上的看到一個臉色蒼白，嘴唇和鼻子紅腫但又分明很美麗的女人，都會嚇一跳吧。這麼一想，腦海中的場景變得生動起來，不由得輕笑出聲。

唐秋媗停下腳步，回過頭微眯起眼睛看她：“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媗媗，我們還是回去吧。天這麼冷，傷口二次凍傷了怎麼辦？”

“你不是要走麼，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管我那麼多做什麼？”

“好好好，我不管你了。那你先把剛才的醫藥費還我，我就走。”

唐秋媗氣絕，正想拿百元大鈔甩林雨菡一臉，突然發覺包包沒在自己身上，再一看，竟然在林雨菡那裡。她兩邊肩膀各掛著一隻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