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藉口,從這裡離開,不想再看到蕭絕痕這張虛偽的臉。
“哎呀,那是……”
正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騷亂,沐染霜覺得是個機會,趕緊跟著看去,結果這一下,是真的驚訝了。
不遠處,一個修長的身影踱步而來,他身上沒有一般的來賓身上穿戴地那般隆重,只是尋常的便服。然而這簡單的月白長衫,穿在他身上,卻比旁人的盛裝更顯得氣派,清貴之氣滿溢而來。
“是凌王爺!”
“他怎麼會來參加這種宴席,不是連皇上設宴招待,他都不屑一顧的嗎?”
沐染霜聽到旁邊的人交頭接耳,之前有關她的八卦,幾乎瞬間轉向了凌墨澤。
卻見凌墨澤不偏不倚,徑直往她這邊走來,沐染霜的心又拎了起來。
這人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萬一暴露了他們之間有合作的事情,在這種風言風語的時候,不是雪上加霜,將她推向風口浪尖。
只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要是她匆忙避開,反倒是顯得心虛,更加形跡可疑,惹人注目。無奈之下,沐染霜只好硬著頭皮,先按兵不動,等下在找機會離開。
凌墨澤身形瀟灑,看似信步緩行,其實速度很快,幾步就到了他們跟前。
不過沒有沐染霜想象中的那般情景出現,凌墨澤之時掃了她一眼,就沒再把視線停留在她身上,而是對蕭絕痕對視。
“二皇子好雅興,這臨花照水,確實是一出美景。”凌墨澤口中稱讚,目光卻只是在水面上溜了一圈,根本什麼也沒看到,就收了回來:“只可惜夜色昏暗,再美的景色也失去了原來的樣貌。”
他自說自話不夠,還要去向蕭絕痕詢問:“你說是吧,二皇子殿下?”
蕭絕痕能在眾多皇子之中混得人模人樣,甚至在前世得償夙願,成為執掌天下的一國之君,也不是無能之輩,有人上門來挑釁,他要是表現得太過退讓,看在其他人眼裡,就是懦弱,以後看他的眼神也會輕蔑。
“凌王爺說笑了,美景既是美景,就是賞心悅目的,白天有色彩斑斕,夜裡更添月色朦朧,別有趣味。”
蕭絕痕將凌墨澤的話堵了回去,接著又笑道:“凌王又何必與我們如此生疏,父皇賜你蕭國唯一異姓王之榮譽,你就是我們的兄弟,兄弟之間,隨意即可。”
話雖如此,異姓王與真正的皇子皇孫之間,始終是有差別的。蕭絕痕這樣說,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態,有心緩和氣氛。
然而凌墨澤卻絲毫沒有藉著臺階下坡的打算,他嗤笑道:“傳聞二皇子愛好風雅,果然名不虛傳。不像本王是個俗人,看不出二皇子眼中的美景。在本王看來,這裡就是黑乎乎的一片,閒著無聊的人才會在這裡站一站。”
他一出口,不光是蕭絕痕,連帶附近賞景的人都得罪光了。而凌墨澤自己面色不改,視線掃過周圍,被他掃過的人只覺得身後一冷,立馬四下散開了。
不多時,他們周圍就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其他人既不敢靠近,也不敢大聲喧譁,連視線都只敢偷偷地瞄過來。
蕭絕痕雖然不是大皇子,不是太子,曾經還因為母妃只是尋常出生,身份不夠高貴,還被宮裡勢利之人冷眼過。不過他自小就把皇位作為自己的目標,這些年憑藉著自身努力,在大臣之中贏得了不好青睞。
以前那種被人輕視的感情已經許久不曾有過,然而這一刻,蕭絕痕卻在凌墨澤的眼神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強烈的憤怒在蕭絕痕心中升起,然而凌墨澤是出了名的張揚孤傲,眾人都懼怕於他。就連皇帝,都對他禮讓三分。凌墨澤可以當眾奚落蕭絕痕,蕭絕痕卻不能自毀形象,與凌墨澤起爭執。
多年辛苦來建立起的威嚴形象,蕭絕痕不會任由它輕易塌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