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啊,昨夜先遇到了幾十個黑衣人,後來又遇見了一把怪刀,大家狠打了一場,便一路追殺到淮安了。”娟兒聽得怪話,只哼了一聲,道:“你當我是傻子麼?”瓊芳忙道:“不是假的,真的遇上黑衣人了,不信你去揚州渡口問,一定找得到人證。”
娟兒哦了一聲,道:“那面販呢?他也是黑衣人麼?”瓊芳臉上一紅,搖頭道:“他救了我一命,所以我就……我就……”娟兒苦嘆道:“所以你就吻了他一記,一同去平定天下了?”耳聽官差如數說了,瓊芳羞到耳根子去了,一時叫苦連天,跺腳道:“真是,早知就塞幾兩銀子,讓他們乖乖封口。”
娟兒聽她兀自遮掩,不由搖頭道:“我的天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個。我看你和蘇穎超是完了、完了。”瓊芳自也知道情郎的性子,這事要是傳到蘇穎超耳裡,不免鬧得滿城風雨。嘆氣之餘,只得緊挨著娟兒坐下,她把頭枕在娟兒肩上,求懇道:“娟兒,幫幫我。”
娟兒愁眉苦臉,一時雙手托腮,道:“怎麼幫?”這兩名少女是知己好友,相識經年,往常多半是娟兒闖禍,瓊芳收拾,豈料今日居然倒轉了玩。瓊芳煩心不已,眼見那條小野大搖頭晃腦,只來向自己乞憐,她隨手抱了起來,道:“我瞧你一會兒回去,就說接到我的飛鴿傳書,得知我已經回去北京了,要大家安心下來,怎麼樣?”
聽得這個謊言破綻百出,娟兒嘆道:“這等胡扯八道,你可自己跟傅元影說,我挨不起刮。”瓊芳遲疑道:“我……我……可是我還有事……”娟兒恍然大悟,驚道:“老天,那面販還在附近麼?”瓊芳苦笑兩聲,點了點頭:“我現下煩得緊,只想把他騙回北京,讓他投入紫雲軒。”
娟兒訝道:“到底那面販是誰啊?”想起盧雲的囑託,瓊芳頗有躊躇,她梳理著小狗的黑毛,低聲道:“他啊,就是水瀑裡出來的那個怪人。”娟兒驚道:“是那長毛怪物?他不是在戰場失蹤了麼?什麼時候溜回揚州的?”瓊芳嘆道:“前夜我在驛館遇到了他,之後便去揚州渡口尋他,後來就和他一路過來淮安了。”娟兒訝道:“他到底是誰?”
瓊芳苦笑道:“你先別問。真要說了,恐怕你也不信。反正……反正……”連說了幾個反正,只見她緊泯下唇,眼眶忽然微微溼紅,娟兒啊了一聲,顫聲道:“芳妹,你該不會……該不會……”
瓊芳醒覺過來,趕忙拭淚道:“該不會什麼?”娟兒見好友神情如此,只得欲言又止,她嘆了口氣,低聲道:“算了、算了,反正不管幹什麼,我都護著你就是了。”瓊芳聽得此言,心下自是一喜,便朝娟兒抱去。娟兒苦笑道:“你先別抱我,咱倆得圓個謊才是。”她稍稍沉吟,便道:“我瞧這樣,我一會兒回去,便說接到你留下的訊息,得知你沿路追殺黑衣人,一路追到北京去了,好不好?”瓊芳喜道:“好啊,你得說黑衣人兵強馬壯,逼得我和他們大戰數百回合……”
二人興高采烈,胡言亂語一陣,忽聽娟兒道:“等等,面販的事怎麼說?”瓊芳想不出主意,只得道:“就說他是漠北過來的神秘老人,年約百歲,意外救了我一命。便帶著我去追查黑衣人的下落了。”此言深得要領,自來男子若要喝醋,多半是喝潘安的醋,情郎若得知那面販是個神秘老人,心裡必然舒坦許多。
娟兒聽得此言,自是點了點頭,道:“別說什麼漠北老人,哲爾丹出身漠北,他會問的。”瓊芳忙道:“那還不容易,便說他是西域來的,那不就得了?”娟兒蹙眉道:“不行,西域高手就那麼幾個,一查便知,不如咱們說是南海來的面龜老人。”瓊芳是胡說八道的能手,娟兒也是白日夢囈之輩,二人稍稍商議,便有了梗概出來。瓊芳微笑道:“娟兒,你幫我這回,下次我一定感恩圖報,替你砍幾個人。”娟兒苦笑道:“你還是顧好自己吧,別忘了正月十五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