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當朝大員,籠絡手段甚是高明,這阿秀便只給吊起毒打,沒給胡家人帶去賠命。
難得今日朝廷比武,中原蒙古的高手匯聚一堂,阿秀才能出來透氣露臉,增長見聞,好容易與華妹見到了面,阿秀一個月不見她,自有無數話想說,但管家奉命死守身旁,屎遁尿遁卻不管用,卻要他如何脫逃?
眼看華妹身邊也有下人跟著,想來八九不離十,必也株連禍結,讓爹媽重責厲罰。阿秀氣鼓鼓地坐著,不知這牢獄之災還要多久,阿秀愁眉苦臉,一旁下人端著大臉盆行開,臉上卻掛著一幅譏笑。阿秀越瞧越怒,正看間,忽見一名美貌女子行來,便坐在華妹身邊。阿秀心下狂喜:“娟姨來了,我可得賭上一把!”也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忽地發起蠻來,他狂吼一聲,一腳朝家丁踢去,臉盆登時鼓咚咚地滾落臺階,那管家吃了一驚,大手微松,阿秀見機不可失,當場雙腳蹬出,倒栽蔥也似地飛身離座,直朝華妹頭上墜落。
阿秀身子飛墜而下,勢道甚快,倘若與華妹撞個正著,兩名孩童都要重傷,便在此時,一雙素手伸了出來,左手在阿秀背上一託,登讓他身子轉向,那阿秀受了外力,斜向一旁墜落,便在此時,那右手攏了過來,又將他半空兜轉一圈,卸去大半力道,這才穩穩將他接落下地。
阿秀如同飛天小猴,自是玩得痛快,正要哈哈大笑,卻見一雙媚眼瞪了過來,膩聲道:“阿秀,這麼高地方跳下來,可是想找死麼?”面前好一張鵝蛋臉,只見這女子二十六七年記,秀眉微蹙,嘴角輕撇,一對酒渦十分動人,那雙大眼卻直瞪著自己,不假辭色。
阿秀見了這女子,立時歡笑道:“娟姨,好久不見了!”阿秀倒也不是傻瓜,自知華妹家世淵源,父母武功極其高強,眼前這位“娟姨”更是華妹的師姑。名門大派出身,以她一身高明武功,怎會不救自己?
別人家的孩子打不得,那“娟姨”皺著秀眉,正想把他拎回去,便在此時,背後響起大批腳步聲,阿秀嚇得魂飛天外,卻是管家領著大批下人匆匆奔來,想來是要抓自己回去。聽他口中大喊:“少爺啊!您可是尿急啊!我帶你去解手呀!”語聲如雷,讓人羞愧無地,阿秀面紅耳赤,正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一旁華妹卻湊了過來,低聲道:
“快裝腳疼。”
阿秀立時醒悟,趕忙把腳高高舉起,慘然道:“扭了!扭了!摔下來時不慎扭歪了!沒準斷了!可真疼死我啦!”那華妹這幾日也給父母責罰,好容易阿秀冒死過來瞧自己,如此心意,怎能放他離開?當下只在一旁裝腔作勢,不住詢問病況。管家更是呼天搶地,吩咐下人急取藥箱,過不多時,又有人端著大臉盆過來,這回盛的卻是熱水,想來是要泡腳之用。
阿秀正自胡喊胡鬧,忽見一名公子爺行到看臺下,向那娟姨一笑,拱手道:“娟掌門,一會兒比武,可要瞧您技壓全場了。”阿秀見那公子爺面白如雪,一雙大眼靈動傳神,頭上還綁了條紫頭巾,雖在寒冬,左手兀自輕搖摺扇。阿秀見這公子好生貌美,怕要把叔叔比下去了。慌忙瞪目去看,又見那公子爺的摺扇繪了幅潑墨山水,旁書“紫雲軒”三字,卻不知是哪家的風流人物。正要去問華妹,那娟姨已然回頭望向華妹,笑道:“娟姨先下去了,一會兒你娘過來,叫她看我大顯身手。”那華妹啊了一聲,叫道:“姨!您等會兒,我娘交代了,要您出場前和她碰個面……”話聲未畢,那娟姨已然飛身躍起,她不待老老實實地拾級而下,身形縱出,輕飄飄地躍出看臺,只見她身影曼妙,半空一個迴旋,衣影閃動,煙塵不起,霎時便落在那公子爺身旁。
那公子爺含笑拱手:“九華山輕功獨步天下,在下今日可見識了。”娟姨羞了羞他的臉蛋,笑道:“別裝了。這般老氣橫秋,小心嚇跑你家的蘇大公子。”那公子爺故做茫然,疑惑道:“蘇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