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至極了。”說著便往高定的轎子走去,好來溫言撫慰,替他壓驚。
伍定遠喘息片刻,向豔婷道:“豔婷姑娘,咱們總算脫險了。”
那豔婷卻沒聽到他說話,一雙妙目只是緊盯著楊肅觀的背影,目光閃動,竟似柔情無限。伍定遠不覺有他,又再把話說了一次,卻只聽豔婷嗯了一聲,雙目仍在凝視著楊肅觀的身影,對伍定遠的問話,直是充耳不聞。
伍定遠心下一驚,腦中電光雷閃,登時醒悟:“這小姑娘十分愛慕楊大人!”
那楊肅觀卻渾然不覺,逕自扶住高定,只見那高定鼻青臉腫,已給人狠狠地打過一頓,楊肅觀溫言撫慰,跟著替他包紮傷勢。
卻見豔婷一雙妙目緊盯著楊肅觀,他走到東,豔婷便看到東,走到西,便瞄向西,一時大為失態。忽見楊肅觀轉過頭來,卻是往豔婷看去,豔婷深怕兩人目光相接,臉上一紅,連忙低下頭去。誰知楊肅觀只是走向張之越,與他交談起來。
豔婷見楊肅觀忙碌無比,全沒時間理睬她這個小姑娘,打回來開始,竟連正眼也沒看過她一眼,壓根兒便沒想到她這個人,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臉上忽地露出十分寂寥的神情。
伍定遠冷眼旁觀,把這些情景一一瞧在眼裡,霎時只覺心中一酸,自知他這份情意定要付諸流水了。楊肅觀外貌英俊,武功又是高強無比,自己如何與之相比?再加上自己的年紀甚長,足足比這小姑娘大了十來歲,卻要如何追求她?一時心中煩憂,竟也嘆了口氣。
伍定遠正自哀愁,忽然之間,猛地想起了燕陵鏢局,想到當年齊伯川死在自己懷裡的情景,他全身一震,心道:“伍定遠啊伍定遠,你大仇至今未報,崑崙山的賊子依舊逍遙法外,怎有空閒在此胡思亂想?你這般貪戀女色,還算是西涼的一條漢子麼?你還有臉面對燕陵鏢局滿門老小麼?豔婷這孩子比你小了十來歲,便如你親妹子一樣,你怎可想要染指於她?你還算是人麼?”想著想著,自責不已,臉上現出十分別扭的神色。
那娟兒蹦蹦跳跳而來,赫然見了伍定遠的神情,不禁駭然問道:“伍大爺!你齜牙咧嘴的幹什麼?可是肚子疼麼?”
伍定遠一驚,忙道:“沒什麼!我沒事的。”娟兒茫然道:“真的麼?你若是肚疼,可要說啊!我行囊裡有藥呢!”
伍定遠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尋思道:“既然豔婷這孩子喜歡楊大人,我可想個法子幫幫她,聽說楊大人還沒娶親,或許能結成這門親事也說不定……”
眼見豔婷苗條的身影在眼前不住走動,伍定遠忍不住心中一酸,當下用力搖了搖頭,心道:“這些事且別管了!待我們推倒江充,辦完大事之後,再談這些兒女私情吧!”
此時韋子壯正忙著替眾人解開綁縛,那張之越氣憤至極,兀自罵不絕口,韋子壯笑道:“這群歹人連寨子也給我們燒了,還有什麼好氣的!”娟兒道:“我師叔定是在氣你們來得太晚!你老實說,你們剛才是不是睡著了?還是也鬧肚子疼?”
韋子壯正待回答,卻見楊肅觀已然走來,介面道:“還請姑娘見諒,適才我們見到了錦衣衛的人,兩方人馬動了手,這才耽擱許久。”
伍定遠此時已然寧定,也已走來同眾人說話,他聽楊肅觀提到錦衣衛,忍不住奇道:“錦衣衛?他們也追到這裡來了?”這伍定遠是個經過場面的人,雖然一時被兒女私情攪擾,但片刻間便壓抑下來,這幾句話說得平穩寧定,心事半點不露。
楊肅觀道:“豈止追來而已,這處山寨便是給他們買通,好來暗算我們的!”
伍定遠點頭道:“方才聽他們說了一個什麼‘百花仙子’,莫非這人也是來對付我們的?”
楊肅觀倒吸一口冷氣,悚然道:“‘百花仙子’也來了,這下事情可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