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他雙眉一挑,猛地向前跨上一步,大聲道:“卓凌昭!‘鐵劍震天南’已然多年不問世事,立誓不再與朝廷作對,你卻如何下手害他!他現下人在哪裡,你可是把他害死了!”
卓凌昭微微一笑,說道:“那日我奉江充江大人之命,前去收取一樣物事,誰知他卻幫著一個捕快,連番與我為敵。我把他擒下,那也是為他著想,免得再惹是生非。”
陸孤瞻知道多說無益,若要他放出李鐵衫,非以武力強奪不可,當下冷冷地道:“今日怒蒼山還有我陸某人在,你想要欺辱我們弟兄,還得多練幾年劍法!”卓凌昭搖頭道:“景物依舊,人事已非,轉眼二十年便過去了,陸兄現下自己開山立寨,逍遙快活,又何苦再與昔年人物扯在一起?”
陸孤瞻長眉一挑,森然道:“這便是我與你不同之處。義理之前,便是性命不要,也必維護周全!別說見不得過往兄弟受人欺侮,便是路邊的一條狗,我也看不得它受人踐踏為難!我明白告訴你吧,天下只要有不平事,便有我陸孤瞻出頭!”說著走上一步,戟指喝道:“快快把人放出!否則便要你崑崙山全夥賠命!”
卓凌昭嘆息一聲,道:“義理人情,又是這種論調。你那龍頭大哥之所以一敗塗地,便是為此。”解滔怒道:“大膽狂徒!說話檢點一二!”他挽弓搭箭,刷地一聲,便朝卓凌昭射去。
卓凌昭不閃不避,等那箭飛到面前時,忽地伸出兩根指頭來,輕輕一撥,那箭忽爾轉向,反朝解滔飛去,破空之聲勁急無比,更發出嗚嗚地鳴響,竟比解滔用大弓射出的力道還為猛烈。
解滔心下駭然,眼見成名絕技竟然輕而易舉地被人破解,他滿臉訝異,一時之間竟忘了閃避抵禦,只呆呆的站著。
陸孤瞻站在一旁,見屬下勢危,當即揮出馬鞭,便往來箭打落,只聽輕輕一響,鞭頭與箭身相交,陸孤瞻虎口發熱,只覺一股霸道至極的內力猛地傳到手上,長鞭險些給震落。他吃了一驚,當下急運內勁,只聽啪地一聲,那隻箭已被他的鞭頭奮力擊落,竟爾斷成兩截。
陸孤瞻尋思道:“幾年不見,想不到這人的功夫練到這等境界,當今之世,只怕沒幾人製得住他。”
適才兩人交手,雖然陸孤瞻打斷了飛箭,但明眼人都看出他手腕晃動,顯然內力稍遜,照理已算輸了一招。
卓凌昭無意與他斯拼,他今夜前來此地,只是為了劫奪羊皮,此時東西到手,便想抽身走人,當下笑道:“今夜也是有緣,與諸位在此相會,本座已拿到羊皮,算是一償夙願。陸寨主日後若想與本座較量,在下自在崑崙山相候便了。”說著拱手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諸位再會了。”他雖然大敵當前,卻仍是閒適瀟灑,只見他緩緩轉身離去,絲毫不以強敵為懼。
陸孤瞻伸手一揮,三千兵馬緩緩移動,已然阻住去路,卓凌昭見了這個場面,卻只微微冷笑,全不放在心上,似是成竹在胸。
只聽陸孤瞻冷笑道:“卓掌門,你還有幾位好朋友在此哪!怎麼連他們也棄下不顧啦?”
卓凌昭長聲大笑,說道:“卓某人自來只有仇家怨家,何時會有什麼朋友?那幾人閣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他藝高人膽大,竟無視於三千軍馬擋在前頭,仍是緩步向前走去。
安道京聽他這麼一說,心下涼了半截,暗自咒罵道:“這姓卓的真是混蛋,明明看到了我,還說出這等話來!只要我今夜活得性命,定要把他整得死去活來,否則出不了這口惡氣。”但轉念又想道:“火燒眉毛了,我怎地還想害人,還是先保命要緊。看來這批匪徒不殺我決不甘心,這該怎麼辦?”當下煩躁不已,左右探看有無逃生之路。
猛見楊肅觀拔劍而出,擋在卓凌昭身前,說道:“還請卓掌門留下東西,不然別怪在下出手傷人。”
卓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