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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裡的書生,哪像這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叢林裡母獅子的氣質。

所以紀如青的目光很快就從懶洋洋巡視,變成盯著獵物一般的專注:“這就是你叫走了法務部的律師,後勤部、技術部七八個人,還找到了柳阿姨一起從派出所弄出來的那個人?”

紀若棠雙手使勁摟住母親的手臂認真:“他們冤枉他!冤枉他害了裡面的老爺爺,還說他貪圖老爺爺的錢財!”

沒想到紀如青的雙目卻如同鷹隼一般不動分毫的看著石澗仁:“不會,他不是這種人,你不貪財……看你的眼睛就知道,對不對?”最後半句是對著石澗仁說的,年輕人笑了笑。

這就叫閱歷。

其實五六十歲的人很多都能看出點什麼來,哪怕沒學過相面,生活的經歷都能積累一些樣本,紀如青這樣成天在爾虞我詐的生意場上摔打,層次比耿妹子那個在碼頭接觸的廣泛面顯得精深多了,有些錘鍊心得幾乎是必然的,當然還得有點天分。

但也僅此而已:“好了,已經看過就行了,晚上媽媽要去參加一個酒會,我讓老朱送你回家!”

紀若棠拉著母親的手臂撒嬌:“再坐會兒嘛,幾點的酒會,跟什麼人,非得準時到麼?”嘟嘴和跺腳搖晃肩膀的動作都用上了。

所以回過頭的紀如青臉上終於透出一股母獅子的舔犢深情,無可奈何的摸摸女兒臉頰:“淘氣!哪有讓市領導等我們這些商人的,還有陳叔叔蔣伯伯他們,好了,你想在這裡玩會兒就玩會兒,十點以前回家,記得睡前把e小調協奏曲拉一遍,還有那套新的睡衣我已經讓人過水洗過,可以換了……”抬起頭來對石澗仁伸手:“看得出來你是個蠻幹淨的年輕人,照顧好糖糖,回頭有空再聊,對了,你把身份證我看看。”

石澗仁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母親會跟女兒說這社會很糟糕,卻又能培養出這麼個滿眼乾淨純真又機巧的女兒來了。

相比那個只會溺愛孩子的宋官員,這位外表強悍內心柔軟的母親顯然在女兒花費的精力更多,也許從女兒角度還不能完全理解,但可以說她才是懂得怎麼讓女兒既不脫離這個社會,卻又不汙穢其中,有點蓮蓬荷葉呵護著白蓮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她甚至能看出來石澗仁對自己女兒也沒什麼圖謀,或許她更清楚自己的女兒為什麼會對這個男人比較依戀,不得不心軟的放女兒在這個環節沉溺一下。

他真的遞過去身份證看了看就還回來,握手交錯的感覺手指很乾燥卻略顯冰涼,石澗仁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蠻幹淨,這就是紀如青對石澗仁的評價。

其實稍有眼光的人跟石澗仁打交道都會有好印象,乾淨又沒有威脅的溫潤如玉,這種態度是最容易讓人接受的。

所以說跟石澗仁折騰嚷嚷,平地起波瀾的人,從那個內衣店的小姑娘到後來的男生,再到王汝南的兒子,多半別有所圖,不然誰會跟一杯溫開水作難呢。

原因很簡單,他的善良反襯了某些人的惡毒,他的智慧凸顯了某些人的冥頑,他的博大提示了某些人的褊狹,他的光明照耀著某些人的陰暗,他的學問、好學更比較出了某些人的昏亂剛愎不學無術。

所以他這樣的存在就成了對惡人蠢人糊塗人的挑戰,成為某些的奇恥大辱,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於是在石澗仁的協助下,紀若棠很不高興的站在石澗仁旁邊搖擺他的衣袖,嘟著嘴看母親溫柔但堅決的走上電梯,門關的那一下,石澗仁幾乎能讀懂那個女人眼裡的無奈和眷戀,可能陪著女兒無憂無慮的玩樂對這個女人才是種奢侈,甚至有種刻薄得故意對女兒不那麼親密。

但嘟噥著搖擺的女高中生卻沒什麼戾氣,無意識的在醫院地板磚上跳格子:“看嘛……看嘛,動不動就這樣,本來高高興興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又要走開!”鬆開了